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照在黎开的面庞上,继而悠悠转醒,迷糊中就听外面吵吵嚷嚷,半晌就听见程煜的敲门声。
“黎开,黎开?你醒了吗?”声音不大,确是准确地灌入人的耳朵,感受得出喊门之人语气中略带兴奋,又怕声音太大,惊扰到屋中惺忪而睡的佳人。
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黎开抓了件外衣套在身上,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打开了房门,程煜身形掩住了背后的明媚一片,给周身都镀了一层闪耀的金黄色。刚想说话,低头看见了黎开赤着的双脚,眼神微变,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个一着急就顾不上穿鞋的毛病,猫腰一伸手,就将黎开横抱在了怀里。
“程煜,你…”
“清醒了没?”程煜嘴角擒着一丝得意,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垂眸将黎开有些红扑扑的脸蛋看了个满眼:“清醒了就穿鞋,好戏马上开场了。”
黎开将脑袋埋的有些低,快要钻进紧贴着人儿的前襟里去了,其实这也不是两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做的事情,好像都不曾介意,不介意他开自己的玩笑,不介意他夜闯闺房,不介意他不顾旁人目光地“动手动脚”,不介意他对自己不易启齿的有所隐瞒。
思绪再次回到房间当中时,黎开发现自己脚上已经整整齐齐地穿好了鞋子,程煜半蹲在面前,俊逸的脸上依然带着浅笑,额间发丝洋洋洒洒,目若朗星,眼神灼热得仿佛会融化人心般,自己愣神盯着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原来,也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吗?
“还没看够?”话语溢出唇角,出口既带三分笑意。
“哎”黎开轻咳一声,还想用之前说他好看的方式转移注意力,程煜就摊手打断了她:“我知道我好看,现在,还有更好看的。”说着神秘一笑,伸手试探性地攥住黎开的手,看她倒也没有拒绝,笑得更加开心,往外神秘一指,卖了个关子:“毒女大战cǎi_huā贼了。”
本来行迹不多的岔道上,此刻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堵了个严实,漩涡中心自然是天擦亮才到了的露离师徒二人,当然,还有一见面就掐的公孙念和其口中的cǎi_huā贼,江拾灯。两日来,经过公孙念几人悉心照料,伤势已经好转不少的齐暄,此刻也在人群之中凑着热闹,适才也是听程煜说,能让公孙念都无计可施的人,世间罕见,不想闻言不如亲见,这不两人刚见面,就吵闹了起来。
“姓江的,你就是一条癞皮狗,鼻涕虫,寸光的鼠辈,小肚鸡肠的贼厮!让你采买些吃穿用度,你给老娘说明白…”公孙念骂着,手里抖了两下一条粉嫩的缎子,就赶紧揣回布袋里:“你偷拿姑娘家的肚兜儿,意欲何为!狗改不了吃屎,cǎi_huā采到老娘头上来了!”
江拾灯一边躲闪在良辰身后,在师徒二人之间躲着猫猫,一边语带轻笑地调侃,追逐了这么半天,白衣连个褶皱都没有,看不出一丝急迫和慌乱:“是谁现在大呼小叫,恨不得闹得人尽皆知,我偷了你的肚兜儿,再说我这也是怕你出门在外不习惯不是,对了,老驼青托我给你带好 ̄让我好好‘照顾你’ ̄”
众人听得江拾灯最后一句“照顾你”,尾音微翘,言语轻佻,也是忍不住的直掉鸡皮疙瘩,娇蛮毒舌如公孙念,对着他这张伸过来的笑脸,也不知从何下嘴。齐暄看到跳脚又不知如何反击的公孙念,小脸气的有些涨红,不禁摇头苦笑,看来小魔女也有横不起来的时候,这一面的公孙念,煞是可爱。
想着,看江拾灯时不时地就整理下衣冠,或者往周围大姑娘小媳妇儿中抛个媚眼儿,心生一计,先用手沾了沾路边的浮土,迎面走上前去,站在了公孙念身旁一侧,先行一礼,拱手说道:“来即是客,念儿你这般再冲撞了人家,在下齐暄,早就听闻江兄一表人才,能力出众,娇妻有福啊,能得江兄一能人终老,令郎今年贵庚啊?”说着摊手为掌,拍了拍江拾灯的肩膀,看似友好的招呼,实则将刚才手上的浮土,和着手汗,尽数抹在了他胜雪的白衣之上。
“哟 ̄”江拾灯是何许人,万花丛中过,片香不沾身,还没人能在人前拂自己的面子,这是个哪里来的猴儿精,还叫的如此亲近。这一句话,不仅透漏出自己曾有妻室,还早已生子,周围的人群中已有些怯怯私语之声,无外乎中伤了自己潇洒倜傥,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玉树临风、雅人深致的形象,还交待了自己已为人夫的事实。这样,再骗小姑娘与自己春风一度,一夜fēng_liú,是难于登天了。
“还不曾听说,这鬼丫头竟还有了护花使者,失敬失敬,什么时候,我竟成了你公孙念儿的‘客人’了?”光留心对方的言下之意,傲慢的性子让江拾灯也没注意泥迹斑斑的袖臂。
齐暄偷偷示意了下公孙念,看到飘飘白衣袖臂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扑哧一声喜笑颜开:“cǎi_huā贼,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说着指指他的衣袖位置,江拾灯这才发现,玉指轻拈,轻嗔一声,连忙收拾自己的衣物,一边还不忘给公孙念身边的齐暄寄了记眼刀。
闹剧收场,众人都回到小院中围坐下来,才终于开始说些正事。
“我已经从金蝶探知,那个什么总督曹禺早已回到行军队伍之中,此时就算行军再慢,怕是还有半日脚程就能到达永昌府了,一切如黎开预想的如出一辙,他确实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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