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魅夜与道出现在祝繁身后,回头看了看躺在血泊之中的白衣男人。
“三十一人,”道面无表情地提醒。
这三十一中包括今夜未上山的祝谏及祝宅的人。
“你真是……”魅夜蹙眉,想说这个男人未免太过无情,但想想,这个男人比她在死冥待的时间都久,哪里还是会有情的人。
“弧儿!”突然一道尖叫打断三人,魅夜回头看去,正见那秦氏被丫鬟跌跌撞撞跑向倒在地上的男人。
祝繁转身,正好对上祝舒朝这头看来的目光,那双曾经面对她时只有慈祥的眼睛此时此刻除了惊惧外再无其他,他身后的所有下人们脸上神情如出一辙。
“繁……繁?”祝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繁繁,对么?”
老爷子今夜心中总是不静,便让下人去朝升院寻三弟来下棋,他们都知道今夜的祝家村会发生什么,但他们却都不愿参与。
饶是老爷子在外多年,结识的高官商贾无数,却也无法改变祝家村千年来的孤镜,也是了,为了这么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引起争斗,实在没必要。
连月以来发生的各种怪事,一条条人命,已经将这个村落的人逼得风声鹤唳了。
他们要延续千年来的风俗,要祈求神女庇佑,要将那作恶的人送去神女身边让神女渡化,种种,都不是仅凭他们能阻止得了的。
老爷子说,几百年前,也曾有人想要阻止过这血腥残忍的祭祀,但那人最终的下场却是不得好死,最后甚至连尸首都被扔到山上让野兽给吃了。
越是胆小的人便越能做出疯狂的事,那一年,连同想要阻止祭祀的人一起一共十几口人,最后都从这个小村子里消失了,一个不剩。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一群人即有一群人的生活方式,他们干预不得就只有装聋作哑,然后再离开。
可让他们未曾料到的是,去寻人的下人同旺生与芳儿一块过来,说到处都找不见三少爷。
那一刻,老爷子就想到了,要死的人是祝华,他们未来儿媳的妹妹,即便老三跟祝华没有半点关系,这其中的关系却是摆脱不掉的。
老三,定是来山上了。
所以,他们都找来了。
不怪他们兴师动众,实在是老爷子跟老太太今晚一直惴惴不安,仿佛成了一种预示,使得他们不得不将宅子里的人都带出来。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路上来看到的竟是这番尸横遍野的景象。
祝佑不敢相信,祝舒不敢相信,秦氏不敢相信,连同同样心绪不宁方才爬上来的祝谏,也一块不敢相信。
“繁……”他捂住因着急走动而牵扯的伤口位置,每迈出一步都觉得脚上千金重,“繁儿?你是繁儿么……?”
病弱的书生从一干惊恐失措的下人中间走出来,疼痛让他微佝偻了身子,长至脚踝的长衫在来的途中被路上的血水给打湿了,连同脚上的白袜子也一并红了。
他朝一身黑裙的小姑娘走去,脚下每经过一个了无生息的人,他就感觉自己的伤口越发的痛。
道眯了眯眼,跟魅夜分开站在祝繁的两边,虽看着走过来的祝谏,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边上人的举动。
祝繁没有动,只用那双无神的眸子看着过来的人,直到那病弱书生来到面前。
“为……为何……”祝谏缓缓抬手,颤抖的手摸上了面前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入手冰凉一片,“繁儿,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他们,是谁?”
一个时辰前他就一直心慌得很,以为是因为祝华的缘故,便强迫自己喝了先前蒲先生开的安神茶,然半个时辰过去,这心慌的感觉只增不减,担心之下还是决定上来一趟。
可是为何……为何变成了这样?他的女儿……为何会……
不经意转眼,正好见不远处躺着一动不动的荷香、周老太、祝芙……
祝谏只觉体内血气翻涌,一个不慎,身子摇摇晃晃后退两步,竟是平白咳出血来。
不远处蒲老头正在查看祝家三子的伤势,一宅子的人张罗着要把人抬下去。
祝谏面露痛色,强忍着身子的不适看着祝繁,想从那双眼里看到一点熟悉的光。
然而,除了流转的红,他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他感觉喉咙再次升起一股浓郁的甜腥之气时,他的女儿动了,就跟一阵风似的,突然地很快地便闪到了他面前。
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左胸膛处便一阵剧痛侵袭,嘴角血水流的更汹涌了。
他低头看去,露在黑袖外的是一截白皙的手臂,而那白日里方才抱过他的手,此时此刻正穿透他整个胸腔,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刺得眼生疼。
“繁……儿……”
倒下的那一刻,祝谏好似看到了她秀眉微蹙,像极了平日里她深感不耐时的样子,却也只是转瞬即逝,像是他看错了一般。
“弧儿!我的弧儿啊!”秦氏哭天抢地,跟在担架边任人扶着,一遍遍喊着儿子的名字。
就在一行人抬着人走到石阶边时,原本站在祝谏尸首边的人却忽然抬了眼,衣袖翻飞,身上的红好似更耀眼了。
她如一只隐藏在黑夜里的鹰鹫,锁定猎物后便急冲而去,宽大的衣袖扫过那些人的脸,如刀片刮过,所到之处无一处皮肉是好的。
“啊——”
尖叫声再次在山顶响起,被染了一身红的男人从落下的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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