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华因祝谏这一把摔倒在地,手搓到地面上搓出了一片红,疼得她身上发颤。
但她这会儿却管不了那么多,脑子里就一件事,那就是她爹在护着那个她最恨的人!
这个的认知让她红了眼,眼中那一根根鲜红的血丝不是因为哭才出来的,而是因为恨!
“你那是什么眼神?”祝谏气得脸上发白,手指颤抖着指着门外,“你起来,给我滚,滚!”
方才说完,祝谏的身子便因为扯动了伤口摇摇欲坠,祝繁眼尖地看到从他的衣服上渗出了鲜红,当即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
祝华无动于衷,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切,忽然间又站了起来看着祝谏,说:“爹,你以前不这样儿的,你明明最疼我的,明明我才是你女儿,为什么你要这样……你现在连娘的生死都不管了……”
说着说着,她把视线转移到祝繁身上,就看了那么一眼,猛地就冲了过去:“都是你——”
她突然尖叫,想去拽祝繁的头发没有拽到,就改为撕扯她的衣裳,边撕边咧着嘴骂吼:“贱人!贱人!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怎么不去死!你给我去死!”
祝繁也是措手不及,被她突然这么一下撞离了祝谏身边。
于是祝谏就被祝华这一撞给撞得跌倒了地上,伤口上的血渗得更多。
这动静惊动了在后院喂猪的荷香,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猪食桶。
一看地上的人脸色惨白伤口也渗了血,荷香被吓了一跳,手里桶子一扔几步跑到祝谏面前扶着人起来,“先生,先生你怎么样了?!”
祝芙刚巧才从姑姑祝琴琴那儿回来,进了院子听到动静也跟着跑了进来,见祝谏情况好似不妙,她跟荷香赶紧就想把人扶起来。
只可惜祝谏这会儿有了失力,荷香跟祝芙又比他矮上许多,且都是小姑娘家,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把人给弄起来。
“滚!”祝繁也被祝谏的样子闹得心下一凝,继而一巴掌就甩到了扯着她喊叫的祝华脸上。
这一巴掌不轻,祝华被甩得撞到了门上,额头刚好碰到了,立马就肿了一个大包。
祝繁没心情跟她纠缠,两步上前去代替了祝芙的位置把祝谏扶起来。
到底是整天上山爬树的,力气自然比祝芙大了很多,祝谏的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小身板上。
“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过来,”眼见着祝华又要扑过来,祝繁双眸一眯,脸上一股子戾气。
“如果老头子因为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去陪祝韶风,你不信可以试试。”
说完,她没再去看祝华一眼,而后者竟是真的被她这狠话吓得白着一张脸僵在了原地。
祝谏的伤裂开,自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祝繁跑到祝宅里去请了蒲老头过来。
面对如此情况,蒲老头到底是训斥了几句,最后又开了方子留了外伤药,走的时候还不忘又嘱咐了一遍,说是如果再发作以后就会留下病根了。
没有人去管祝华是什么时候走的,祝谏这一昏迷足足睡了两个时辰,可把荷香跟祝芙给担心到了。
祝繁面上不说,但看着床上那张苍白的脸,便不由得想起方才他说过的那些话,觉得心里堵得慌,索性也不留在这屋里,把自己关在她那屋关了一下午。
吃晚饭的时候云妹儿跟覃大牛来过,带来了曹春花的消息,说是山头这会儿人都散下来了,曹家老太太想留在上头,结果被担心他们会把曹春花放下来的村长老头给赶下来了。
现在神秘山上头就留了乡所的人在那守着,祝华上去了一趟,结果也被村长老头一顿骂下来了。
对此,祝繁没有任何表态,只冷笑了一下便完事儿了,云妹儿又去看了还在睡的祝谏,之后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晚上,约莫子时,窗外传来熟悉的响动,祝繁猛地从床上起来去开了窗,果然就见那负责跟她和萧九联系的胖猫头鹰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往窗外四下看了看,祝繁将圆球猫头鹰带进屋,随即便熟悉地从它的爪子上取下一个小指般大小的竹筒,打开小竹筒,再从里面取出纸条来。
祝繁往上头扫了一眼,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而后便将手里那纸条置于油灯之上烧了。
将猫头鹰放走后,她换了一身便利的衣裳,吹灭桌上的油灯,悄无声息地窗户翻了出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祝繁出现在村口的桥洞之下,而透过朦胧的月色看去,那里不知何时起早已站立了一抹人影。
“萧大哥,”祝繁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手里还提着一个几乎没什么光亮的小灯笼。
那道身影在听到她的动静后悠然转身,昏暗的夜色下,可不就是萧九那张斯文清俊的脸。
“你慢些跑,”萧九大步上前迎上她,宽大的披风被风吹得微微鼓动,温和的声色在夜里带着别样的温柔。
祝繁咧着嘴笑,跑到他面前抬头看他,压低了声音说:“不是叫你白日里来的么,你非得不听。”
按照原来的发展,陈清先前也是在这个差不多的时候出现的,只不同的是人陈清是在白天来的。
她也让这人白日里来,可惜这人说什么大师一般都不走寻常路,晚上来,待到白日里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更能显得他神秘。
祝繁拗不过他,便只能随着他了,只是却不得不忧心道:“你看你这个时辰来,住哪儿?”
闻言,萧九失笑,抬手摸了摸她两边花苞似的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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