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眼泪夺眶而出,连祝繁自己都不知道眼下的软弱到底是为什么。
“果然是你,”她说,“登徒子……”
那个在只有她跟他才晓得的那个山洞里第一次见面就轻薄她的人,那个忽然窜出来抱着她哭的人,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护她安生的人。
那个……她本要发誓绝不轻饶的人……
“繁儿,”狐之亦蹙着眉,最是见不得她的眼泪。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安抚,小丫头便一把抱紧他的脖子哭着道:“登徒子,登徒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些来,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我在等你啊……
她有多担心他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意外,有多担心时间过了,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有多担心会见不到他。
他究竟知不知道……
“如果……如果不是我发现不对劲,如果今夜我早早睡了,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是不是?混蛋……”
骂着不过瘾,她举起拳头在他胸前砸了好几下,却是终究舍不得用力,抱着人哭出了声。
狐之亦任她打骂,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是,我混蛋,我早该告诉你的,惹你伤心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哭坏了身子,你知道的,我会心疼。”
“你才不会!”祝繁猛地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就是死了,你也不会心痛,你不会不会不会!”
“繁儿!”狐之亦冷了脸,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狠狠瞪她,“我不准你这么说!”
头一次,向来以冷静残忍闻名的狐王失了他该有的镇定,红了眸子看着这个让他想打又舍不得动手的人。
祝繁收了声,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想说:不是这样的,三叔,你明明就晓得我……
“对不起,”狐之亦深吸一口气,下一刻便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你听话,以后都不要再说那个字,你听话。”
祝繁也收紧了双臂,抱着人抽泣,男人还在她耳边说:“听话,不会的,不会的……”
或许换一个人不知他在喃喃什么,但祝繁却清楚他口中的不会指的是什么,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这么爱哭的人。
烛光摇曳,油灯燃烧着它的生命,看着这对相拥的人,一点点流逝,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小丫头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狐之亦松开了人,开始讲述他的身份。
他说他出生在万里之遥的三骰山,家中独子,降世至今已有一千一百一十七年。
他说,三色银狐寿命都很长,是众多灵兽包括掌管他们的人中寿岁最长的,接下来他可能还会活上一千年,两千年,甚至更久。
父母走后不久,他不甚落入妖兽口中险些被吞下肚因此丧命,后来被偶然经过的神王所救,为报救命之恩,他答应掌管狐族,从此入住狐宫,一住便是近千年。
三色银狐千年一劫,二十五年前的那个春天是他历劫之时,以人类凡体诞生于世间,偏生遇上那祝府夫人生下死胎。
祝家老爷为安抚奄奄一息的妻子特让人从一贫苦人家手中买来一子,以此将那死胎换下,从此他便是祝家幺子祝弧。
可惜他是早产,从小身子不好,万事就是这般的巧,那祝家夫人受贪心丫鬟毒害伤了身子,他这一身的病自然也就成了受那药物所致。
随着年岁的增长,身上的病虽谈不上致命,却因根本差时常引发各种症状,为此,祝家老爷为了能让他静养,特意携家带口回到这祝家村。
他本以为以他这样的性子此生都不会对谁动心,却哪里想到浴池初见,竟是被那满口谎言的丫头给夺去了心神,不惜想出那冲喜的法子也要卑鄙地将人迎进门来。
只可惜,他到底是用错了法子,不若怎会与她走到不得相见的地步。
只是,后来的事他没有对她说,他只将事情讲述到此,有关她的事,他只字不提。
显然,他将怀中人一开始骂他不早些来的话全当做她的无心,他总是不愿逼迫她,总是不愿她提及伤心事的,他甘愿将她的谎言当成好话来听。
他说完,祝繁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问:“确定……没有再瞒我什么事了?”
狐之亦心里顿了顿,将她眼角最后一点泪意吮去,颔首道:“嗯,没有了。”
祝繁因他这个亲密的动作缩了缩脖子,眨着不大舒服的眼睛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别扭,但却不得不说:“你长得真好看。”
跟三叔原来的面容比起来,全然不是一个感觉,但从眉宇间却是能看出只属于三叔的影子。
她不知道,只有对她,狐王大人才会表现出特有的温柔。
狐之亦愣了愣,随即失笑,用柔软的方巾一面给她擦脸,一面问她:“如今你面前的人并非人类,不怕?”
小姑娘表现得太自然了,让他如何也想不到告知真相之时竟然会是如此一番情形。
祝繁咬着下唇,在他脸上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摇头,“我知道是三叔就行了,三叔不会害我,我不怕。”
狐之亦心底无比熨帖,抱着人便想从此都不松手了。
祝繁由着他抱了会儿,但眼睛却始终没从那张脸上挪开过,狐之亦失笑,问:“喜欢三叔这样?”
他对自己的容貌向来不甚在意,且也晓得那些女人从一开始看上的也只有他的这张脸皮,然同样是看他的脸,小丫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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