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她垂眸朝那张脸上看去的时候,对上的竟然是一双黑白分明,清明不已的眼睛!
“啊!”曹天娇吓得不轻,手里一时失手,竟是将那瓶子给掉到了地上。
“咚”的一声,明明不大的声音却震得曹天娇心神一紧,弯腰就要去捡瓶子,谁知有人的动作却是比她还要快一步,一脚就踩到了她的手背上。
曹天娇吃痛轻呼了一声,但为了不把人招进来,她没有喊多大的声音,抬头恶狠狠地看着站起来的人,“松、开!”
一字一顿的,那一口白牙就差没被她给当着人的面给咬碎了。
本该“熟睡”的祝繁动了动脖子,烦躁似的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凌乱的行头,又摸了摸被人狠狠打过的脸,“嘶……”
她发出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曹春花当她是痛的,面对醒来的人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的,但她还是大着胆子瞪着祝繁,说:“你不是睡着了么?怎么会……”
“呵呵呵呵,”祝繁发出一声怪笑,脚底稍稍碾压,疼得曹天娇龇牙咧嘴的。
“睡着了?”她轻笑,把凳子拉过来,就着踩着那只手的动作就这么坐了下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睡着了?我不过就是吃饭吃得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这都能给你下手的机会,新娘子,你可以啊。”
曹天娇手痛,面上也一片通红,不是被祝繁的话臊的,而是气的,“你给我松开!不然你信不信我喊人进来了?”
“喊人?”祝繁笑得更无语了,“你确定你要喊人进来?”
她拿手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没说得太多,不过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就两人现在身上的情况来说,分明就是祝繁没有占着便宜,如果真把人喊进来了,就凭着祝繁现在的样子人们不可能会觉得是她欺负了曹天娇。
曹天娇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祝繁说完这话后她就跟吃了蚊子屎似的青着一张脸。
“哎呀呀……”祝繁怪声怪气地叹着气,弯腰将距离曹天娇的手不远的地方把那只瓶子给捡了起来,
“你不准动它!”曹天娇见状眼睛都急红了,使劲用另外一只手去抢。
祝繁怎么可能让她有机会把瓶子抢走呢,脚下重重一使劲儿,曹天娇立马就差点尖叫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祝繁说着曹天娇刚才说过的同样的话,咂着嘴边说边摇头,“你竟然连这种东西都给弄到手了,看来是真恨透了我,想我死了。”
毒箭木,很小的时候她从老头子的有本书中看到过,此树汁为乳白色,含有剧毒,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
因此,民间又称其为“七上八下九倒地”,但因这种树多数声张在南方热林一带地方,所以他们这基本是见不着的,除非是那些黑心药家偷渡,否则一般这东西很难过中途的重重检查。
不过具体的她也不清楚,那段时间老头子疯了似的对学医来了兴趣,买了好些医书回来看。
十年过去,那些书现在都不知道被收到什么地方了,老头子懂的东西更是连她记住的都少,也就不指望他能干什么了。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在她稍有的记住的东西里,竟然真有这么一样被曹天娇给搞到手了,真是不得了啊,试想想如果她没有发现异常,做好准备,这回可就真的栽在这妮子手里了。
曹天娇哪里晓得祝繁早就将她恶毒的奸计看得差不多了,视线狠狠往桌上的托盘上扫了一眼,她不可思议地看向祝繁。
“你不是都把东西吃了么?为什么还会醒着?”
她明明都听到了她吃东西的声音,而且盘子里的饭菜除了那碗汤外也一点不剩,怎么可能还会……
那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从镇上专门买来的mí_yào,老板说了,只要沾上一点,十头牛都够它们睡的了,她确定自己把沾在手上的药粉给混进了饭菜里,祝繁也吃下去了,怎么还会……
“你还真是蠢得可怜,”祝繁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侧了侧身子弯腰从桌子上摆放的那一堆东西里把那盘瓜子给端了过来,然后当着曹天娇的面用筷子拨开了上面一层瓜子。
“你不知道吧,我早就把这一盘给腾空了,”祝繁说,“就在你跟钱媒婆吵架那档儿,这里的东西啊,就进我口袋里了。”
说着,她还拍了拍为了方便特意穿的那条灯笼绑腿儿裤上面的两个大口袋。
这套衣裳是她家老头难得买回来的她中意的,就因为方便,她之后的衣裳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你!”曹天娇看着那层瓜子下头埋着的饭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脸色发白,浑身都在发抖。
祝繁始终没松开脚下的那只手,哼哼地笑着,撑着下巴看着她。
“知道么,其实我压根儿就不不用受你这些巴掌的,但没办法,谁叫你一直不动手,嘴巴里一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所以啊,我就想看看你到底玩什么把戏,也懒得一会儿问你的时候你不松口,不过你还真是搞笑啊。”
说着说着,祝繁忍不住笑,脸上故意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你的话真不是一般的多诶,你说你骂人就骂人吧,有必要把自己下的什么毒都给说出来么?这叫什么?这能叫死于话多么?”
她本打算的是反正她醒着,曹天娇想对她做什么她都一清二楚,只要察觉到曹天娇有动手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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