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野看着被自己打得节节败退的大昱大军,嘴角露出轻蔑一笑,以为自己打了个两战胜一战平就不得了了?
不过是因着自家的废物大王派了个同样废物的人来领兵而已。
只要他在,大昱休想占到什么便宜!
连个战场都没上过的少年,还妄想蚍蜉撼树,真是痴心妄想!
万野在匈奴人心中的地位是极高的,被称为战神,还有人奉他为保护神,可以说要是他想篡位,成为匈奴的王,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可这许多年过去了,他却一直按兵不动,也不知是真的忠心为主,还是怕受人诟病,在等待什么时机。
不管是什么,反正这种种造就了万野注定不是个俗的,不说心高气傲,卫渡远他却是看不进眼里的。
他看着溃不成军的大昱军队,心下觉着无趣,还让他亲自动手。
只是,他还真想将这沙城给攻下来。到那时,是不是就能再见到雪梅姑娘了?或说,她就此死在那里了?
他让红三娘去探了探,也只说人没落到赵大力手中,却也寻不见踪影了。
他想,若是她真的就此死了,他怕是会后悔一辈子的吧。
不为别的,就为着他活了将近三十年,却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魂牵梦萦过。
这几日,他总也想起她,想起她秀美的脸庞、狂妄的话,还有那坚毅的眼神,这些都在他心中缠绕不去。
他不止心中一次地质问自己,当时为何抛下了她?若他没有抛下她,而是带着她一起走,现下她该是在自己身边吧。
只是,做了就是做了,再后悔又如何?
他的确从未这般喜欢过一个女子,但也不至于为了她将自己多年筹谋毁于一旦。
而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传来:“禀报大将军,属下觉着前面不对,大昱的军队似是突然打了过来。”
一个一向自负无脑的小将,冷声嗤道:“有什么好慌张的?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万野回身,再一看,形势竟在顷刻间就变了!
他皱着眉再一细瞧,就见自家军队竟是且战且退,而大昱军队却是突然反击,来势凶猛。
恰在此时,一士兵的声音由远及近:“报,大将军,我军左翼突然涌来一批军队,左翼军队不敌,被人撕开了一个口子,伤亡惨重。”
万野其实从一开始就打得是合围的主意,谁成想这合围之势还未成,反被人算计了。现下军队散乱,不能及时传递讯息,只能被动着迎敌了。
万野这才回过味儿来,自己被一毛头小子给算计了。
只是不知这人是察觉了大昱军队里有自己的人,还是说察觉了红三娘是自己安排的人,还是说只是察觉了自己的意图,亦或学聪明了,懂得留后手了?
只是两军交战,留个百多人的后手来做什么?
这会子,战场局势已悄然改变,显然那百多人的后手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万野冷笑,他只有区区两万人马在手,卫渡远留个后手自然还有效用,人多了,他就不信他这法子还能奏效!
“雕虫小技!”万野挥手,着人撤退。
只是这撤哪里是能撤的?怎样也要让他留下些东西的,这东西就是人命了!
万野傲气十足,很少能听得进去旁人的话,不过好在他之前很多时候的判断都是准确的,倒也没人诟病他什么,反倒夸他英明,这使得他更是自傲了。
卫渡远就是抓准了这一点,伺机而动。
匈奴人被卫渡远带着的一股兵力冲散,早已自乱阵脚,这会子更是听不到万野撤退的指令了。
这场厮杀持续了许久,匈奴人终于冲出了包围,往后撤退了。
看着撤退的匈奴人,卫渡远拦着跃跃欲试还想追着打的朱边,道:“穷寇莫追!”
回到军营,朱边脸上的笑容就没歇过,一个劲儿地夸卫渡远谋略过人,全然忘了自己前几日还在心头说这人还需多磨练。
卫渡远爽朗一笑:“朱将军,你可别损我了。”
“哪能啊?”
朱边豪迈,也不顾什么尊卑有序了,上手一把搂住了卫渡远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你让我们先显出颓势来,麻痹万野,使其大意。还别说,他还真就中计了。这万野是谁啊?匈奴的战神,你总不过打了五场仗,这后两仗就是跟万野打的,上回你也不过指挥了半场,这场就赢了他,下场指不定就把他打得屁滚尿流了。”
朱边还在兀自兴致勃勃地说着,但卫渡远却是敏锐察觉到了气氛的冷凝。
这朱边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上场仗是许多将士心中迈不过去的坎儿,他们欢呼此仗胜利,也因此暂且放下了对卫渡远的那丝不满。
可朱边这一说,倒使得他们的欢呼有些不合时宜了。
他们不免想,若是上场仗卫渡远一开始就在,是不是他们的伤亡就不会那般重了?
他们没有权利过问军中主帅的去向,只是匈奴大军还在外,哪里是能擅自离开的时候?难不成他还能去沙城追查匈奴人的踪迹?
就算皇上又委以他什么重任,他们不知,又想找个宣泄口,卫渡远自然就成了那个冤大头。
卫渡远大约知道这些个人的想法,他也自知理亏,不愿多提,只愿守好这一方疆土,以慰死去将士们的在天之灵。
但显然,赵参军的火气也没过:“上场仗分明可以赢,偏生你这主帅不在,让我军伤亡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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