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个五六日,余锦瑟身子骨虽说还算不得多好,到底是能断断续续吃些流食了。
让余锦瑟满意的是经过那日的敲打,她到院子里坐了会儿,还有期间发生的事儿倒是没传到恭亲王的耳里。
只是这身子好起来了余锦瑟要想的事情就多了,譬如失忆之事,譬如恭亲王隐瞒自己之事,还譬如玉叶之事。
当然,她现今也只能想想,毕竟这院儿里可一个能与她推心置腹,誓死效忠她的人都没有。
余锦瑟在屋子里待得委实无聊,突的想起昱弘和那日提起的萤火虫。按理说她晕过去了该是落在了那里才是,可依着昱弘和的意思他似乎帮她提了回来。
她难道不怕恭亲王知晓她深夜出去寻她的事儿吗?昱弘和不像是没有顾忌的人。或者他真的坦荡荡?
可自己被绑架,又差点被羞辱的事儿,该是同他脱不了干系才是。
简直是一团乱麻,她也懒得想了,干脆对侍立在一旁的玉叶问道:“我的萤火虫去哪里了?”
玉叶愣了一瞬,问道:“什么萤火虫?奴婢从未在屋子里见过萤火虫,是小姐想要看吗?奴婢这就吩咐人晚上去捉去。”
余锦瑟微微愣了愣,不再言语,只当那日昱弘和不过随口一说,怕是早将萤火虫遗落在了那屋子里吧!
她禁不住叹了口气,她还想着将那群萤火虫给放了呢。
想着想着,余锦瑟禁不住又皱起了眉头,自己那弟弟叫什么名字来着?她怎么突然不记得了?还有宋氏那一双儿女,他们叫什么呢?
这令余锦瑟很是焦躁,她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她忍不住从床上站了起来,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一旁的玉叶见了,也不敢劝什么,只得将披风给余锦瑟披上,嘴里不忘叮嘱道:“小姐,你身子还未见大好,小心些才是,别受风寒了。”
玉叶话是这样说的,可她恨不得余锦瑟早早死掉才是。
这人前几日吃不下饭,药也喝不下去,看着一片颓靡之势,她都以为她要死了,哪想到现今又好起来了,真是气人!
余锦瑟正为自己记忆似乎又出了问题而着急不已,自然错过了玉叶脸上闪过一瞬的怨毒。
她是好不容易才想起那些个事儿的,虽说不尽是美好的回忆,可于她一片空白的记忆来说可说是如数家珍。
这时候香儿端着药进来了,不知为何今儿的香儿似乎格外的心不在焉,都走到余锦瑟近前了才反应过来,直接将托盘送到了锦瑟面前,也没着急忙慌地让她去床上躺着。
余锦瑟想着事儿也没注意,一个回身就撞到了香儿端着的托盘上,药碗里装着的药顿时倾倒了出来,洒了余锦瑟一身。
香儿这才回过神来,立时跪在了地上去,告饶道:“小姐恕罪,香儿不是有意的。”
玉叶反应极快,率先走到余锦瑟近前就要拿手帕子给她擦洒了一身的汤药,却是被余锦瑟给阻了。
余锦瑟不喜玉叶的靠近,拿着自己的帕子随意擦了两下就没多大在意了,只皱着眉问道:“没事,这药不算烫,你先起来吧!”
余锦瑟里面就穿了个里衣,然后直接在外面披了个披风,这会子也只打湿了外面的披风罢了。
所幸这汤药虽比平日里可以入嘴的要烫一些,但到底没全泼在她身上,披风也脱下得及时,倒也不碍事。
屋里的丫鬟这时候已机灵地拿了件干净的披风来了,她重新披好后见香儿还跪着不动,本就焦虑不安的心更是不耐,出口的话不免冷了些:“我说话对你是不管用了吗?起来便是。”
香儿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站了起来:“香儿不敢,小姐的话香儿自是要听的。”
余锦瑟心情再不好这会子也察觉到了香儿的不对。
要晓得,香儿平日里最是细心了,断不会这般毛手毛脚,要是真将汤汤水水给泼到主子身上了,她第一反应也只会是拿帕子去擦,或者直接找件干净衣裳来,哪里会慌慌张张地直接跪在地上请罪啊?
况且,她这会儿细细打量过去,就见香儿眼眶子似乎有些红,该是哭过了。香儿可不是个打翻药碗就会吓得哭的人,她也自问自己还没那个威慑力。
她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外面的人通报说卫渡远来了。
余锦瑟着急问卫渡远一些事儿,看了眼垂手立在一侧的香儿,想着这人一直服侍着自己哪里也不会去,干脆待会儿再问便是,便将到嘴的话给收回去了。
她只朗声对外面道:“劳烦卫将军等等,女儿家事情多。你们好生伺候着卫将军。”
等外面人应了,余锦瑟便转身去换衣裳了,总不能只穿着个里衣,披个披风就去见人了,委实失礼。
要是方才魂不守舍的余锦瑟或许还真能干出这等事,现今被拿汤药一泼,她倒是回过神来了。
虽然心急,但还算能稳住自己的心神了。
余锦瑟的身子骨还不算多好,香儿便又吩咐人抬了个小榻出去,她一出门就被人迎到上面躺好了,还盖了个毯子,让人看着也是哭笑不得。
余锦瑟现今可不在意这些,将人遣远了些,才面色焦急地从毯子下伸手去拉住了卫渡远衣袖的一角,急急问道:“你可还记得我弟弟唤作什么?还有……对了,还是宋氏的一双儿女,他们又加什么?”
卫渡远面色一凛,脸上笑意荡然无存,他犹记得他前几日来探望锦瑟时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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