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急着为薄胭定下终身大事,而事实上,薄胭的身份也是在难嫁,虽然早前也有宫妃出宫嫁人的先例,但是那身份又哪里比得上曾经为太后的薄胭,况且薄胭还带着一个赵雪言,这人毕竟是曾经的皇上,也有可能是以后的皇上,哪家的门庭能够装的下这二人,嫁的低了,贬损了薄胭的身份,嫁的高了,却又找不出人选来。
于是乎,虽然薄夫人的心意是好的,但是要实施起来可实在是难了,薄胭也不同薄夫人争辩,只是耐心听着,等到天色渐晚便拉着赵雪言告辞出了宫,薄夫人挽留二人在宫中用了晚上再走,但是薄胭都拒绝了,宫中的饭菜自己实在是吃腻了。
晚上,两人回了宁安堂,赵雪言玩闹了一天,规规矩矩的开始做功课,早前他做皇上的时候学的都是治国之道,倒是将基础的孔孟之道放下了不少,薄胭的意思是叫他将这些学问重新重视起来,毕竟修身齐家平天下,修身是排在第一位的,比起让他日后有什么大作为,自己更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正直的,能堂堂正正立于天地的之间男子汉。
温暖的烛光下,薄胭坐在贵妃塌上一针一线的绣着手帕,忽而抬首看见赵雪言咬着毛笔认真读书的模样,心头一暖,微微一笑,两世为人,自己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一方田宅,一瓦避雨,一树乘凉,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赵雪言放下的笔,揉了揉眼睛。
薄胭抬头看了看看时辰对着赵雪言招了招手:“很晚了,别看了,当心熬坏眼睛。”
赵雪言点了点头,来到薄胭身边。
“母亲,现在咱们离了皇宫,是否能去别的地方看看了,我刚看书上写了‘万柳堤边行处乐,百花洲上醉时吟’,写的江南风貌美不胜收,听人说那边一年四季晴好,咱们何时去看看,还有漠北的大漠孤烟,还有……”赵雪言眨着眼睛希冀的看着薄胭。
薄胭笑笑:“现在刚刚开春,道路难行,等到过些时候,天气转暖,咱们便上路。”
“当真!”赵雪言激动道。
“自然当真,”薄胭放下手中刺绣:“我想过了,再过一月天气便暖了许多,咱们一路南行,正好可以赶上江南的莲灯节,咱们可以去看看,尝尝桂花糕,听听沂蒙小调,然后直转北上,一路渡江,翻过燕南山前往漠北,可好?”
赵雪言眼睛似要发出光芒,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
光是听听,他都满心欢喜。
薄胭亦是开怀,这是他计划许久的事情了,她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届时带上一个御医,两个护卫,自己也做一个逍遥快活之人。
夜风轻轻拂过,薄胭同赵雪言映在窗上的剪影,一片暖意……
只是这世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事情都不要说得太早,料的太好,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薄胭同赵雪言隐在宁安堂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再过问朝堂之事,而在薄中青竭尽全力的治理下,赵国的一切好像都回归了正轨,薄胭每日张罗着远行需要的物件,准备的火热,而另一人也往薄胭的宁安堂跑的火热。
在薄胭带着赵雪言住进宁安堂时候,前来拜访之人当真不少,或是因为礼节性的,或是因为好奇、或是因为种种原因……
但是在看到薄胭确实是不愿同外人交流,没有接见任何人之后便都识趣的退了下去,不再登门打扰,细算下来,薄胭入住宁安堂已经足足一月,依旧坚持请求会面的就只有一人——源名。
看着那如同雪花一般飞来的拜帖,薄胭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毕竟源名是源老先生的儿子,源老先生现在为了帮助薄中青治理朝堂也是尽心尽力,若是自己硬撑着不见源名的话未免有些拂了源家的面子,可若是见了又仿若自己对待源名太过特殊,自己现在虽然名号是公主,但是终究是“寡妇”的身份,薄胭铭记着“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一句,不愿流传出些不好的传闻,是以,斟酌许久后,只得接见了源名并上几位其他几位客人,男女都有,这样范围广了些也就不叫人说什么闲言碎语了。
只是这样一来,薄胭一直盼着的宁静生活就被打破了,少不得要抽身应付外场。
这几位上门拜会的有的是各府小姐,有的是朝中大臣,说的都是些客套问候之语,源名亦是如此,只是他有一些不同的是每次来都会多坐一阵子,并且会带上一些小玩意儿送给薄胭,他很聪明,每每不送什么太过贵重的物件,只是挑那些常用又平价的东西递上来,打的名头也是各异,但无一不是薄胭切实需要的,甚至还有带个赵雪言的东西,他本出身书香门第,府中好些孤本藏书,赵雪言也确实能用的上,实在不好次次推脱,如此一来,倒是叫薄胭觉得欠了他不少人情,可若说还有不知该怎么还……源名虽然勤于学问,可每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还没有到来,谈不上什么巴结之说;源老先生与薄中青交好,他来走动自己也不好赶客;可即便如此……薄胭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受他这些关怀,毕竟非亲非故,自己也委婉的表达了府中繁忙,表示了逐客的意思,源名也权当听不懂,若是这次被拒门外,下次还来,即便十次能有一次进门的他也很开怀,实在是将没有眼色发挥到了极致。
时间长了,薄胭未免头疼,只得将这件事情说与薄中青听,薄中青这段时间一心只扑在朝政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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