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时糊涂,分明就是蛇蝎心肠。”傅锦仪怒道:“这陷害了自己姐妹的人,能有个好?只可怜五妹妹受了冤枉……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也是和五妹妹赔不是的,事发时还是我怀疑了五妹妹,我只看见了香囊从五妹妹身上掉下来,却没有去深究……都是我的不是,五妹妹可万万不能往心里去呀!”
傅锦仪这几句软话说出来,徐芸脸上的神色也真诚了很多。
“大嫂您……”徐芸轻轻笑了一下子,低头道:“您是长嫂,哪里有给我赔不是的理儿……当时的情形我也是知道的,哪里怪的了大嫂?旁人也都眼睁睁地看着香囊是我身上的,谁都认为是我……唉,怪只怪六妹妹,她,她竟然这样害我……”
“你不怪我就好,我后来听说了六妹妹的事儿,心里愧疚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傅锦仪忙又做出一副惭愧的模样:“你也知道,我是新嫁进来的媳妇,这第一回处事就冤枉了你,太夫人和国公爷……一定也觉着我无能。”
徐芸听着,心里既得意又有些鄙夷。
这个大少奶奶,除了空有名分,她还有什么?她这回过来,就是因着她在徐家没什么地位,却偏偏又惹了事,生怕自己日后追究……
身为嫡长媳却不得不放下身段来跟自己赔罪,倒也可笑。
徐芸微笑着,伸手捏了一颗杏子放进口中,又请傅锦仪吃杏子:“大嫂这样说我就过意不去了,您可是我的亲嫂子,我们哪里能这般生分呢!”
瞧着徐芸面上的得意,傅锦仪微微眯了眼睛。
果然是个色厉内荏、欺软怕硬之人……先前自己摆出嫡长嫂的架子,她吓得满脸呆滞,任凭自己摆布;而稍微给她点好颜色,她竟又不管不顾地以为是人家怕了她,开始得意起来。
这样的人,虽有些小聪明,但不会长久,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又铁定会软下去。
傅锦仪暗自笑了。
“是是,妹妹说得极是……”傅锦仪惭愧地应和两句,伸手拿了杏子吃,一壁道:“还好都过去了,太夫人又送了些东西来安慰你,这件事情能过去了就好呀!其实这事儿本也没这么多风波,都怪我无能,很多事儿没及时看明白。我告诉你呀,其实当日我是拿过那个香囊的,我曾瞧见那上头系着的穗子似乎是闽南那边编织空心绳的手法……”
这话还未说完,徐芸手里的杏子“噗”地一声被捏碎了,汁水抹得她满手都是。
“哎哟,妹妹怎么这般不小心!”傅锦仪殷勤地拿着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拭,一壁笑着道:“瞧你,吃个杏子都能弄脏了手!我方才那话还没说完呢,当时我是亲眼瞧见的,香囊上的穗子和我们平日里用的可不一般。一圈一圈地缠起来,外头看着圆圆的一根,比那扁着的好看多了!我后来才想起来,会这么编穗子的人可不多!只要顺着这一点查下去,定能当场揪出六妹妹来,也不必让五妹妹受委屈了……”
傅锦仪这一席话令徐芸彻底呆住了。
穗子?荷包上的穗子?!
没有人比徐芸更清楚,这整个徐府,只有她和她的生母王姨娘会编那空心的穗子……因为王姨娘是闽南人!
那个荷包上的穗子竟然,竟然真是这样的?如果查下去的话……
徐芸简直不敢想。她的手指簌簌发抖,傅锦仪正给她擦着手,瞧她抖得那样儿不由关怀道:“五妹妹怎么了,可是冻着了?”又回头去骂徐芸身边的丫鬟:“瞧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这天儿虽热,却也只是四月,哪能在屋里放好几个水风车?快,搬下去一个,一群蠢笨的东西!”
丫鬟们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地请罪。
傅锦仪好笑地看着这一切。
那香囊上的穗子,的确是空心穗子无疑。
当初这个香囊是傅锦仪亲手预备的。既然要走这一步,她就要竭力保证万无一失,徐芸的生母王姨娘是闽南人士……她早就知道了。
不过后来徐玥和徐芸两人联手栽赃徐茹,她却没打算再拿着这小小的穗子做什么文章了。一来,这徐家主事儿的太夫人和国公爷都极为厌恶她,若她率先提出要追查穗子,太夫人那边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二来,那香囊毕竟是她亲手嫁祸给徐芸,穗子是刻意考虑了的,可难保不会有旁的细节被她忽视……
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若再被那有心人抓了别的把柄出来……牵扯到自己身上可不妙。
如今也只能抓着这一点来吓唬吓唬徐芸了。
“如今那香囊从宫里拿回来后,就送去了太夫人那里。我听说六妹妹还不老实地很,一直喊冤,哭着闹着要太夫人重新查证呢!原本太夫人想立即将她赶出府去,就因着她闹得厉害,不得不先拖两日。”傅锦仪轻轻握着徐芸的手,继续道:“我看啊,不如我领着五妹妹过去一趟,将那穗子的事儿和太夫人禀报。如此就能坐实了六妹妹的罪过,尽早将她送去庙里为好!”
此时的徐芸可是惊恐万状了。
“不,不!”她慌乱道:“大嫂,您,您别去!”话喊出来自个儿也觉着不对,又连忙拼命解释道:“我,我不想这样做……她好歹是我的同父的亲妹妹,我,我不想把她逼成这样……先前师傅也讲过,身为女子要宽容,良善,大度……”
傅锦仪好笑地扯起唇角。
“我没想到,五妹妹竟还有这份心胸呢?”她淡淡笑道:“听五妹妹的意思,这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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