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丞相,枢密使的枢密使,殿帅的殿帅,尚书的尚书,看来本人面前站着的,那就是一个小朝廷呐!”朱武面带玩味站到俘虏跟前,语气中满是奚弄的意味。
“朱军师,都说‘千里投名,万里投主!’我们小十万兄弟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贵处,一心就是想向王首领投诚!为何却将我们五花大绑?军师,我们不是俘虏,还请替我们引荐则个!”
田虎的国舅兼左丞相邬梨据理力争道,面对四周虎视眈眈的军士,傻子也看得出来,梁山泊对他们绝对谈不上有丁点儿善意。在河东混下来的这几年经历,让他对眼前的处境有着深刻的认识,那就是梁山要黑吃黑了。
“引荐谁?引荐你们这些朝廷朝廷不容,百姓百姓切齿,同道同道不齿的人渣败类?邬梨,你也是大富之家出来的子弟,难道偏不识得我那梁山泊上‘替天行道’四个锦绣大字?”朱武嘲讽道。
“自古杀降不祥,施暴者必有报应!朱武,你也是学道之人,就不怕老天爷降下雷霆之怒!”邬梨忽大叫道。
“以我利刃,除天下罪恶,有何惧哉?”朱武冷笑道,真是无耻之耻,无耻矣!手上沾满无辜百姓鲜血的人,也敢在此大言不惭说甚么报应!
“弟兄们!梁山泊要黑吃黑,咱们跟他们拼了!”邬梨熄火了,有人却不认命,只见钮文忠忽然站起来厉声高叫道。
可惜的是,他身边的头领们各个都享受了五花大绑的待遇,此时是想动也动不了。不远处倒是有能动的,毕竟梁山泊一下子也找不出七八万条索子来,不过能动的此时却不愿意动。毕竟认怂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命来,而不认怂,必将赤手空拳的直接面对铁骑的碾压。
钮文忠见自己的话好似放屁一般,仅有的一点臭味也随风飘散了,一点效果都没造成。当下郁闷得不行。哪知就在这时,一股屎尿味道倒是越来越浓,弥漫在空气之中,越传越广。与此同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自己人!朱军师,老汉我是自己人啊!咱是燕青燕头领亲手发展的内线,绰号‘鼹鼠’,专门负责伏在田虎身边,为梁山泊刺探机密的啊!不信恁可以找燕青头领对质啊!”
范权等了老半天。也不见朱武有任何暗示,当下慌了神,生怕梁山泊卸磨杀驴,不由壮起胆子点破玄机。直等他话音一落,周围顿时射来许多道目光,有震惊,有愤怒,有仇视,更不乏羡慕。
朱武心中当即“腾”出一把火来,他实在没想到这厮如此脓包。一点城府也没有,如此大好“同甘共苦”洗脱嫌疑的机会都不会把握,竟然这么快就把自己给暴露了!看来,燕青的这一步妙棋,就如此废掉了。
“朱军师,我为梁山立过功啊!那、那张孝纯就是我给弄到梁山泊的,还有他儿子,也是我后来搭救的。我这次来,还给王首领带了礼、礼物!”
朱武强忍怒气的行为,在范权看来好似天都要塌了。当下嘴中的话不住气的往外冒:
“我、我知道王首领是仁义大王,喜欢营救忠良,五台山的智真长老那就是我保下的啊!还有、还有真定府灵寿县丞鞠嗣复,这厮。啊不,这位大人在知县都跑了的情况下,仍带领县中土兵谨守城池,阻挡了大军半日之久!我女婿、不,田虎这逆贼当场就要杀他泄愤,也是我拦下的啊!想我跟这些个鞠嗣复、智真和尚们往日无亲。近日无恩,没来由救他作甚?还不是看在王首领的嘱托上!军师,恁可不能这样对我啊,我是功臣啊!”
“闭嘴!”朱武怒喝道,再等此人满嘴乱喷,成何体统?只是骂又不能破口大骂,毕竟投鼠忌器,生怕寒了另外一位隐藏在这群人中的细作“惊蛰”的心,只见朱武沉下脸道:“过来,站到一边!”
范权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出了人群,转而幸灾乐祸的站到朱武身后,朱武看都不曾看他一眼,连绑都没给他松,直接高声道:“原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出列!”
吴秉彝心中狂跳,目光凌乱,四处乱看,嘴中不住叫道:“韩滔兄弟救我!”在始终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后,只好退而求其次,转而向远处的骑兵堆里大叫:“秦总管!黄都监!单团练!你我好歹都曾是旧日军中同袍,我吴秉彝今日要横死于此,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乱喊甚么!?”朱武喝道:“正是本寨韩滔头领念及你与他有上司之谊,立下生死状保你!还不过来站好!”
吴秉彝见说,心中狂喜,猛然起身,拔脚就往朱武身后疾走,嘴中不住念叨:“韩团练啊韩团练,老哥这条性命,当真亏了兄弟你也!”
和吴秉彝一般的有八个都监,两位御前大将,其他九人此时见吴秉彝从鬼门关前走脱,不由相顾懊恼,只恨当初怎么手下就没有韩滔这样的人落草梁山,此时唯有眼巴巴的望向脱难的吴秉彝,希望他能够替大家说两句好话,换得一线生机。
吴秉彝何尝不知这几个难兄难弟的心思,但他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河,侥幸剩得一点泥胎,若是惹怒了眼前这位真神,只怕亦是万劫不复矣。当下狠了很心,直把头来低了。
众人一看求生无望,顿时都骂了起来:“吴秉彝!你现在不说话,想是准备等我们都死了,留在坟头上说么?”
吴秉彝被众人骂得抬不起头,此时饱受良心的煎熬,想想这年余大家一起苦熬的经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朝着朱武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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