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外面,周问亭和周威都在等里面为文闻检查的医生出来。
“小亭,文文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周问亭靠在墙上,面容看似很平静,但是周威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担心又自责。
这十二年来,他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把文闻拉扯这么大,在他心里文闻早就不只是侄子这么一个身份,两人的相处倒像是父子或者是兄弟。
“爷爷,我没事,等医生出来我就送你回家。”周问亭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语气是难掩的疲惫。
“我身体吃得消,等文文没事了我再走。”周威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警察,身体素质比很多的同龄人都要好,虽然被文闻折腾一番,但是还不至于要小辈迁就的程度。
周问亭了解周威,见他精神是真的还好也不再劝,静静的等着文闻没事的好消息。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病房的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先出来的是推着上面放满了医用工具的小推车的护士,接着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陈主任,我曾孙子怎么样了?”周威见人出来猛地站起来上前问道。
“周老爷子,周队长,来办公室我给你们说一下。”陈主任推了推眼镜,表情不怎么好。周问亭和周威因为他这表情,心里已经埋下不好的猜测。
到了办公室,陈主任给他们倒了温水,坐在办公椅子上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桌面,像是在考虑该怎么说才是最好的。
“陈主任,您就实话实说吧,我们一直以来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周问亭压下心里的烦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的紧绷。
闻言,陈主任像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又蹙紧了眉头,“算起来,我也看着文文长大的,这十二年来我看着他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样,现在他的病情复发了,我心里也很难受。”
果然。
听他这么一开头,周问亭和周威脸上立即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他原本就很在意自己失去的那些记忆,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刻意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它们,他在压制自己,表面上他成功了,但是实则他一遭受道外界的刺激,这份压抑就成了导火线,把之前的不好的情绪都引了出来,导致他承受不了了,情绪崩溃病情复发。”陈主任尽量用简单的语句说出他的情况。
当年才八岁的孩子遭遇到了什么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肯定是很不好的事,不然也不会让大脑自动封闭那段记忆。
人的大脑很神奇,只要是本人承受不了的,觉得痛苦无比的记忆,轻则,潜意识里都会想要遗忘;重则,会选择性的遗忘这些令他痛苦的记忆。
而文闻当年就是因为承受不了那些痛苦的记忆,所以大脑自动选择了遗忘那段记忆。但是即使是大脑在那种情况下做出了应激反应,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那些痛快的记忆还是当时才八岁的孩子给伤到了。
以至于他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尝尝会梦到破碎的痛苦记忆片段,意识模糊的时候很痛苦,清醒后又记不起来,然后日积月累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现在那些积累下来的隐患全都爆发出来了。
“还可以再进行催眠吗?”周威问。
当年才八岁的文闻虽然下意识的自我封闭了那段记忆,但是后遗症还是很严重,眼看孩子就要精神崩溃了,周威和周问亭选择了让陈主任用催眠手段将他那段封闭、遗忘的记忆再加多一把锁,让它们不要再出来伤害文闻。
可是这把锁在今天突然坏了,文闻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痛苦,周威和周问亭都懂。他们也不想他被那原本就不该他承受的那些痛苦记忆伤害到。
所以,再次催眠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陈主任思考了半刻才道:“宜疏不宜堵,我认为还是顺其自认的好。他现在的记忆阀门已经开启,如果再去强行关上,那只会反噬。”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周问亭压着声音问。
“周队长,十二年前他还小所以承受不了,现在十二年已经过去了,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承受能力不弱,我们应该相信他能处理好那段记忆。我们不能这么草率的再次将他的记忆封锁起来。”从医生的角度来看,陈主任很不赞同再次给文闻实行催眠疗法。
“文闻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害了他,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何不尝试放手让文闻去接受消化那段记忆?”陈主任看着面色不虞的周问亭,叹了一口气,“周队长,他已经不是小孩了,你们能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这十二年来,文闻每次来医院检查,这爷孙俩就如临大敌,生怕有什么妖魔鬼怪来伤害他们的亲侄子曾孙子,在他看来这种保护实在是过了。
“陈主任,你是知道的,文闻这还是和别的正常孩子不一样。”周威忍不住的道,“他的心智不成熟,我们不敢冒这个险啊!”
周威何尝不知道孩子需要放手才会成长,但是文闻这样的孩子他们实在是放不开手。
这孩子当年亲眼目睹了自己父亲母亲还有舅舅被杀的经过,这么残忍的事情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不然他也不会选择遗忘那段记忆。
可是即使是遗忘了记忆,但是他还是会经常做噩梦,梦里的内容就是他选择性遗忘的那些记忆片段。
光是这些记忆片段就让文闻煎熬了这么多多年,要是再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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