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林麦上楼睡了一觉。
昨天晚上在火车上睡得并不安稳,只有在家里才能睡安稳觉。
这一觉睡到下午五点,醒来时看见小萌宝坐在她身边为她扇扇子。
林麦心疼她:“妈妈不热,别给妈妈扇扇子。”
小家伙是心脏病人,还在恢复期,劳累会影响病情恢复。
豆豆十分认真道:“妈妈满头大汗,怎么会不热呢?”
家里又没电扇,大热天的,谁睡觉不是满头大汗。
林麦洗了个温水澡,又以路人的身份,匆匆写了芳芳舅舅窦勇以权谋私的恶劣行为的小作文。
在文章中她特别强调,虽然无证经营不对,但是抓住小摊贩无证经营的把柄,敲诈勒索,实在是败坏执法大队的形象。
她都写得这么严重了,不信窦勇还有好果子吃。
让那对母女俩再也没有资本横行霸道。
写完了小作文,用信封装好。
下楼吃了晚饭,林麦就带着李明成和阿黄,蹬着三轮车从后门出发,去江汉街摆摊,顺便找个邮筒把小作文给投了进去。
江汉街不仅在几十年后十分繁华,这个年代也很繁华,沿街的门面灯火辉煌,全是私人开的精品时装店。
说是精品时装店,里面卖的不过是从广州打的服装。
这个年代,在江城人眼里,凡是从广州来的时装就全都是高档货。
就像汉正街的时装运到小城市和县城,也被奉为高档货是一个道理。
林麦来城里时间不长,又天天忙生意,晚上很少出来逛街,以为没人在江汉路摆摊。
等去了才发现,江汉路摆摊的人不少,热闹非凡。
吃穿用度什么都有卖的,尤其以卖小吃的最活跃。
虽然摆摊的人不少,但是空位置也很多,毕竟这个年代敢摆摊的全都是胆大包天的主。
可是胆大包天的又能有多少?
好位置已经被别人给占了,林麦选了个相对而言比较好的空位置摆摊。
摊位还没摆好,一个混混头领带着几个小混混走了过来,用手中的铁棍轻轻敲着林麦三轮车的车头:“新来的?”
“嗯呐!”林麦抬眼看了他们一眼,把衣服摊在三轮车上。
“来我们这里摆摊要交摊位费。”
李明成在乡下长大,哪知道城市的险恶,更不知道还有混混。
顿时火冒:“你谁呀?凭什么要交摊位费给你!”
阿黄也跃跃欲试。
混混头领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不交摊位费,就跟老子滚!”
李明成的牛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们就不滚!你能咋样?”
混混头领招了招手:“这家伙不知道规矩,咱们让他了解了解。”
林麦一看不好,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
忙拦住李明成,冲着那几个混混赔礼道歉:“我哥他刚从乡下来,什么都不懂,你们不要计较。”
那几个混混也没想着非要打一架,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收摊位费。
混混头领见好就收:“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就这么算了,你把摊位费给交了。”
林麦问:“我就卖一天,交多少?”
混混头领扒拉了一下她三轮车上的货物:“既然不是天天来摆摊,那就按次收。
只要来这里摆一次摊,我们就收一次摊位费。
卖服装,摊位费比较贵,一次要交十块钱的摊位费。”
这个年代社会刚刚转型。
以前人们全都穿着千篇一律的衣服,现在突然让穿鲜艳的衣服,谁不想展现自己的美丽。
所以服装生意是暴利行当中的战斗机,小混混收的保护费也就比较多。
十块钱的保护费虽然很贵,但是林麦拿得出来。
让她交保护费可以,但她不能白交。
她搓着手点头哈腰地问:“是不是我把这十块钱的摊位费交了,你们就会保护我在这里平安做生意?”
她不想再像五一卖家禽那样,交了保护费,差点被另一伙混混给吃了黑。
所以摊位费可以交,但是必须得保护她。
那个混混首领点了点头:“这个自然,如果有人捣乱,你只管报封哥的名字,人家就会走。”
封哥?这里也是陈封的地盘?
林麦讪笑了一下:“如果那伙人是另一个团伙的,不仅不走,还抢我的货怎么办?”
混混头领拍着胸脯保证道:“那就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把货给要回来的。”
林麦小心翼翼地问:“真要那样了,我上哪里去找你们?”
“只要不刮风下雨,我们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走上一遭,到那时你跟我们说。”
全都问清楚了,林麦这才交了保护费。
虽然交得痛快,但是给的寒酸。
故意把身上的分票角票全都拿出来凑了十块钱交给了混混头领。
那几个小混混见她老实巴交,对她很满意,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她有困难找他们,搞得林麦都要产生幻觉了,以为他们是正派人士。
江汉路的生意就是好,本来计划还要卖一天的衣服,当天晚上不到九点就卖完了。
卖完了衣服,林麦在隔壁摊子上花五块钱买了一块假名牌上海表和一个假金戒指。
李明成不解地问:“你买这些假玩意儿干嘛?”
她又不是没有真手表,又不是没有真的金首饰。
林麦轻描淡写道:“便宜,买来好玩。”
李明成更加不能理解了,五块钱还便宜!都能在商场扯一块布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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