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祀进了办公室,脱掉外套,助理接过衣服。
其实他有心想要替秘书说上两句,但晓得……
不能张嘴。
可他们同时作为双臂存在在霍景祀的身边这些年了。
砍掉一条手臂,这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还有事?”霍景祀抬头。
“没有了。”
山庄。
李涟漪起得比较晚。
最近睡眠好了很多。
其实她睡眠质量一直不错,到了时间脑子就会发空,眼睛会自动想要合上。
“这是什么?味道好苦。”她喝了一口,连忙将杯子挪远。
李夫人笑了出来:“良药才苦口呢。”
“我不喝了。”涟漪一脸嫌弃。
以为是巧克力奶,结果苦兮兮的。
一大早喝了一嘴,真是有点丧气。
拿起餐刀,准备吃饭。
“这里面加了点野山参,苦就苦一点吧对你身体好。”
李涟漪皱皱鼻子。
“可我不喜欢苦的。”
那种味道叫人难以下咽。
这种东西能乱吃的?
“不是说有些人身体虽然弱也不能乱补的吗?补多了反倒是不好。”
“你不会。”李夫人笑笑。
涟漪吃的药都是医生提的。
“一会会有个老中医来,让她给你摸摸脉。”
“中医?”李涟漪的情绪不高:“能不能换西医?”
倒不是她不相信中医什么的,只是中药……
刚刚她喝的那个牛奶里加野山参粉就算是中药了吧?
太难喝了!
“什么样的医生都要看看,看好病才是目的。”
涟漪妥协:“那好吧。”
“昨天睡得好吗?”
“不好不坏,最近每天起得有点晚,睁开眼睛就八点多了。”
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那样能睡。
永远睡不完的觉,就是困就是困。
“这是身体需要。”
李涟漪看看母亲盘子里的油饼,她对着母亲笑笑。
李夫人似乎就猜到了她要什么,对着她摇摇头。
“这个太油了,你那个粥是加料的,喝了对身体好。”
李涟漪每天的早餐丁点的油星都沾不到,偶尔她也会想吃吃油条油饼那种大油物。
十点钟,老中医被带进了门。
“涟漪,来。”李夫人对着李涟漪招招手。
“您好。”李涟漪乖乖和眼前的大夫打了招呼。
老中医瞧着年纪大概能有八十多?
“你好。”
对方对着李涟漪温温柔柔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让涟漪想到了邢奶奶。
所以邢奶奶才是她亲奶奶对吗?
“伸出手。”
涟漪伸出手臂,然后乖乖坐在椅子上。
“那只手。”
老中医不断切脉切了好一段,又让李涟漪换了另外的一条手臂。
开了方子。
李涟漪起身,幽幽看过去。
“看得懂我写的字吗?”
这姑娘的脑子就还好,但身体是真的差得太多了。
应该是出生就胎里带来的。
“连笔。”李涟漪挑挑眉。
这根本看不出写的是什么,一个字套着一个字。
“那这样呢?”
对方将字一笔一划重新写过。
“当医生的是不是写字都不愿意让人看懂?”她皱皱鼻子。
之前在医院医生给她下病历,那上面写的字也都是龙飞凤舞的。
“不是不让人看,是自己看得懂就够了。”
“我的病不好治吗?”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李涟漪觉得这个医生可说得不太准了:“晚上九点以后,我的脑子就会很空,像是个空壳。”
那个时候如果她不睡,第二天十点她都起不来。
她认为自己的脑子好像还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没有养好。
“后遗症会有些的,会养起来的。”
家里的佣人送医生离开。
李夫人陪着李涟漪在院子里走了走,替女儿整理好帽子,怕她晒伤。
“这么漂亮白皙的小脸蛋,晒出斑你就知道急了。”
李夫人打趣女儿。
别人都恨不得把周身都缠住捂白,可涟漪总是跃跃欲试想要摘帽子。
“白得太不健康了,看起来就像是病人。”
李涟漪不喜欢自己长得太白。
惨白白的不叫白,那叫病态。
脸上找不到一丝的血色,那也不叫漂亮。
她现在又瘦又白。
好听的词儿呢就是这些。
不好听的就是,她觉得自己一点血色没有,又瘦又脱相,就像是个女鬼。
买顶假发,穿条白色的长裙,晚上提着灯就可以出去吓人了。
每每照镜子,她就想皱眉。
正常人不会认为这种不健康的状态叫好,她甚至不愿意多看镜子里的自己。
“好看的。”
李夫人的审美就是大众审美。
李涟漪不想和母亲继续就这个话题辩论下去。
“妈,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谈过恋爱吗?嫁过人吗?这个年纪,或许结婚早的话,孩子也有的吧。”
可能这一两天她就会收到鉴定报告。
到时候就晓得霍景祀讲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很神奇。
她竟然生过孩子。
李夫人身体一僵。
好好的怎么说上这个了?
“没没有,你怎么可能会结过婚呢。”
李涟漪看向母亲的脸,她母亲一向不太会说话的吧,此刻脸上闪过的情绪是不是就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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