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的招数太邪性,要避免他下黑手。”白炽灯悬在房梁,光影刺目,陈政微微阖眼,“只要家产在,太平不了。”
陈渊离开何佩瑜的病房,去了万喜喜那,面无表情落座,点烟。
万喜喜正在输营养液,谨慎打量他。
他声音嘶哑,“怎么不说话。”
陈渊的棱角硬而薄,衣服是简约的黑白色调,扣子散开得性感而凌乱,眉眼有倦意,那一丝倦怠,惊心动魄的浓重感,令他尤为迷人。
成熟而寂寞,是男人招牌的诱惑力。
只是这样的诱惑,撕开后,却是赤裸裸,不与人知的伪装。
万喜喜问,“戏演完了吗。”
“嗯。”
“我...能出院吗。”
他掸烟灰,逆光凝视她,“想要自由?”
万喜喜咬紧嘴唇,“你还让我配合什么。”
“解除婚约,你明白如何澄清。”
她眼眶倏而猩红,哽咽着,“我明白。”
陈渊掐了烟,“明天办出院手续,安桥送你回万家。”
说完,朝门口走。
关门的瞬间,万喜喜叫住他,“陈渊。”
他停下。
“我宁愿从没认识过你。”
走廊寂静,只有她和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被无端放大。
片刻,陈渊笑了一声,“为时不晚。”
医院的停车坪,沈桢趴在后座睡着,安桥拉车门,“沈小姐...”
陈渊比划噤声的手势,脱下西装,裹住她身体,他控制了力道,却也惊醒她,“陈总——”
鼻音奶气娇憨,似乎睡了挺久。
他坐进车里,拨开她额头粘住的发丝,“困了?”
沈桢爬起,“万小姐平安吗。”
“当然平安。”陈渊拆了领带,搭在副驾驶,“就没怀孕。”
这茬,她清楚。
在总经办,他也亮明了意图。
说实话,陈家的两个男人,城府太高深。
沈桢有点发怵。
和这类男人谈情说爱,被甩,行。甩他们,遭殃。搞暧昧,别贪,别作,好聚好散,否则触他们的霉头,没好下场。
乔丽当初就劝她,金字塔尖的男人在黄金猎场中淬炼了一副铁石心肠,吃人不吐核,不是普通女人能沾的,他腻了,你滚,他不腻,逃不掉他的五指山。
明显,他们没腻。
还在兴头上。
而成年男女的感情中,弱势方往往被折磨得伤筋动骨。
“陈总,我打算辞职。”
陈渊坐在旁边,望着她。
“有下家吗。”
沈桢侧过身,“先辞了,再去面试。”
“你不愿见他,想躲是吗。”
倒不是躲,纯粹生气,前任这道坎儿,她输得太难堪。
倪影漂亮,光鲜亮,富豪,连外国男人都迷恋,陈崇州圈里那群子弟,一准笑话她自不量力,妄图征服一匹最烈的野马。
再加上周海乔出轨的阴影,她和陈崇州这段恋情,新欢旧爱涉及重合期,她堵得慌。
越喜欢,越计较,前任,现任,男人究竟更爱哪个。
“不用顾虑他。”窗外一阵风吹过,陈渊的衬衫隆起一个鼓包,“安桥留下,你有事找她。”
沈桢听出不对劲,“那你呢?”
他沉默。
“你以后不在了?”
好半晌,陈渊出声,“我流放外地。”
她惊愕住,“晟和不是陈家的企业吗,你去哪?”
“临市有工程。”安桥调头,开向沈桢的住处,“全省唯一的一所五星级度假村,是富诚投资修建,陈总去监工。”
沈桢脱口而出,“你要当包工头吗?”
陈渊一怔,彻底笑出来,又正色道,“算是。”
她帮项目经理做过监工,胳膊晒爆皮了,脚后跟也磨出血泡。
养尊处优惯了,这滋味,可相当难熬。
“也干活吗?”
陈渊看着她,她这一刻的纯情天真,他觉得简直要命。
“兴许,还要和工人同吃同住。”
沈桢一向心软,想象着他那种落魄的模样,同情得发涩。
陈渊故意逗她,“我惨吗。”
她点头。
他眼里噙着笑,挨近她,“沈桢,你可怜我吗。”
她嗯了声,“我可怜你没用,陈董可怜你,才管用。”
安桥同样没忍住笑。
陈渊湿热的唇几乎触碰她脸颊,“你可怜我,最有用。”
车驶入小区,照明的路灯熄了一盏,漆黑中碾过一处坑洼,剧烈的颠簸。
刹那,陈渊失去平衡,身躯前倾,吻落在她耳鬓。
细而痒,像一个美丽的误会。
沈桢推门下车,他揭过窗,“也许,你可以跟我去外市。”
她没回头,也没应声。
进门时,李惠芝打完麻将,也正好回家。
“陈主任呢?”她四处张望,“没陪你回来?”
沈桢换鞋,“分了,我行李都打包了,您没看见呀。”
李惠芝瞪眼,“周海乔那货色,你耗了三年,陈主任这才多久?你吃屎不吃海鲜,你爸能气活。”
“是他出轨。”
“你少糊弄我。”李惠芝环抱双臂,“我听你黄伯伯说,你和一个开宾利的中年男人关系匪浅,他在南江路撞见过。”
中年。
沈桢莫名好笑,陈渊确实熟男,熟味儿也足。
可他比同龄的男人相比,清爽挺俊,身材保养也好,蛮显年轻。
起码,和中年不搭边。
他的三十五岁
喜欢诱饵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