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泊着一辆奔驰suv,发动引擎,又熄了火。
她没当回事,更没仔细看。
这片地界繁华虚荣,有头有脸的人物比粮仓里耗子还多,一百多万的车属于低调的。
千万级别的布加迪,迈巴赫,也常有。
沈桢越过车头的刹那,车灯倏而亮起。
两公里外是南江路的观景桥,绵延的橘色灯珠,横跨城南城北,被这簇车灯照射出朦胧的橙黄迷雾。
美丽虚幻至极。
她察觉车主的刻意,走向奔驰,对上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
会所大门的霓虹温柔旖旎,投映在陈渊脸上,一层斑驳迷离,显得他格外儒雅多情。
“是你?”
前排的安桥说,“沈小姐,陈总在钻石1包应酬,结束后看到您,特意停留。”
“1包?陈崇州在2包。”
安桥扭头,向他汇报,“二公子大约和蒋总会面,您堵死了他在业内的后路,唯独蒋总,从未放弃二公子那艘船。”随即询问沈桢,“是长实集团的蒋龄宇吗?”
“安秘书。”陈渊制止她。
大房,二房,各自为营,在商场较量斗法。
豪门内讧,外人一旦掺和,不是得罪这房,就得罪那房。
往后,真嫁进来,无论哪个婆婆面前,沈桢不好立足。
陈渊完全出于这顾虑。
“少牵扯无辜。”
安桥闭口不言。
他推开后座车门,“上车吗。”
兰姆酒与琥珀香膏的气味扑面释放,似乎黏在他纯黑的西服,渗进纤维中,难以形容的敦厚风度。
“你又喝酒了?”
陈渊轻笑,“一点而已。”
陈政不喜应酬,因此,他既是长子,也是陈家的门面,各种场合需要他打点,酒局几乎家常便饭。
“你每次醉了,都招惹我。”
他笑意极大,“这次,我没有醉。”
沈桢闻言,才坐到他旁边,警告一句,“再不安分,我以后不理你了。”
“我安分。”陈渊挠小猫似的,语气诱哄,“你理我吗。”
汽车四周灯火艳烈,掠过她娇俏眉间,风情浓许,她又乖,软软糯糯答应他,“那理你。”
他笑出声。
她确实像极了函润。
陈渊从挂挡处拿烟盒,咬在唇齿间,点燃之际,余光一扫沈桢,又放回。
清醒的绅士和半醉的绅士,后者像罂粟花一样,迷人摄魄。
“我不介意。”
之前当她的面,他也抽,只是距离远,又通风。
这点,他蛮周全,骨子里的斯文教养。
陈渊偏头注视她,噙着意味不明的浅笑,“我知道你可以接受烟味。”
沈桢也注视他,他抿唇,以致下巴紧绷,胡茬微微坚挺,刚硬的味道。
“和你接吻那两回,我嘴里也有烟味。”
她皮肤火烧火燎的,握住门把手,要下车。
他目光落在她侧脸,带着成熟男人的诱惑,仿佛吸食魂魄的灵幡,“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抗拒不了你脸红。”
其实,沈桢一直好奇,究竟什么地方值得他感兴趣。
异性资源越丰盛,档次越高,色欲的自制力越强大。
“你喜欢清纯简单?”
他摩挲着素白的铂金戒指,“我这样的男人,会喜欢。”
他这样的。
深沉,克制,勾心斗角。
连万家灯火,对于他,也并非港湾,而是另一个战场。
陈渊目视前方,“芜城那通电话,我打扰你了?”
“倒没。”
“在酒店?”
“更衣室。”
他缄默。
陈渊竭力强迫自己,不去想象那副场景。
沈桢垂眸,流连过他中指,“你的婚戒很好看。”
他淡淡嗯,“戴不长久。”
“你是不是太高深了。”她鼓足勇气,望着他,“我经常听不懂你要表达什么。”
这话,逗笑陈渊。
他抚摸她脑后的发旋儿,他记得在哪,精准无误,“无妨,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懂。”
酒气浓郁得沈桢有点上头,“你喝了白酒?”
陈渊说,“白兰地。”
“我曾经也应酬,不过是喝假酒。”她明媚的面孔,稍露得意,“威士忌兑葡萄汁,十分之一的酒,十分之九的葡萄,骗他们是葡萄酒。”
他扬眉,“被发现怎么办。”
“我保证,能蒙混过关。”
陈渊打量她,她沉浸在小聪明的战术里,浑然不觉自己的可爱与可笑。
她坏,也机灵,更撩人。
他情不自禁附和,“下次,我试试。”
“演技要好。”她比划着教学,“不要晃悠杯子,会露馅,吞咽时,哈一声——”
陈渊心思不在这,在她那。
沈桢清丽的面庞,娇气的语调,让他难耐。
怎会有这么勾他欲火的女人。
“你令我很有yù_wàng。”陈渊臂力猛,一拽,胸膛前倾,挨近她面颊,嘴唇未碰她,在适度的分寸内,滚烫气息却直逼,“有那种yù_wàng。”
沈桢瞬间警铃大作,被他摁住的腿也僵直。
最正经的面目,诉说最放浪直白的调情,这撕扯的矛盾的欲,火热的欲,欲到,顶级的高手也崩溃。
她脱口而出,“你是海王吗?”
陈渊闷笑,胸腔震颤起来,连同她身体也一并起落,“我是猎物。”
若此时,有谁经过,会以为颠簸的车内正上演一场成年男女旁若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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