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宸回来的时候萧钰已经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他把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来,自己坐在后面托着,手臂环过她的肩膀,拿着白色的汤匙打算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药。
然而昏迷的人牙关紧锁,根本喂不进去。
鱼宸无奈之下,只好放下药碗,捏开萧钰的下巴,端着药碗送到唇边,吹凉了再给她灌进去。
“这哪是劫持了个人回来啊?分明是请了个祖宗。”鱼宸嘟嘟囔囔的抱怨,手上的动作却半点没含糊。
一碗药见了底,鱼宸还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
“行了,这回可以退烧了吧?你最好半夜不要再折腾一回,不然我就真的把你丢下去。”
鱼宸起身指着萧钰放狠话,把碗放到了桌子上,转身去软榻上将就一下。
老大夫说的没错,那一口黑血吐出来之后,萧钰的整个身体都轻松了许多,又灌了一碗药下去,虽然没有彻底退烧,但起码温度降下来了些。
鱼宸守了一整晚,翻来覆去的没怎么合过眼。刚要睡着,就又惊醒,去床边看看萧钰的情况。
等到后面萧钰体温恢复如常,没再复发,天际已经泛起了浅浅的亮光,鱼宸这才合衣侧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
两日后,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的云城,彻底维持不住假象了。
马蹄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来到了云城门外,守城的玄鹰军一愣,还未等出声询问,被拱卫在中间器宇不凡的华服少年朗声道:“开门。”
他一边说,一边解下了腰间的令牌,扔了过去。
玄鹰军伸手一接,撇了眼之后,脸色立变。
“末将不知——”
“不必跪了,开门,我要进城。”
玄鹰军的那个小队长刚准备行礼,就听少年催促了一声,之前得了上面的吩咐,他们知道不能暴露少年的身份,便改口道:“是,公子里面请。”
“开城门——放行!”
玄鹰军们立刻动了起来,搬开门口的木栅栏,几人一拥而上推开了厚重的城门。
少年的脸在这一路奔驰中饱经风霜,稍显疲惫,可在看到城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眼里又焕发出了异样的光彩,映着初生朝阳的颜色,越发摄人心魂。
“驾——”
他一夹马腹,通体黑亮的骏马立刻跑了起来,载着他直奔知府衙门而去。
寒衣一早就在城里巡逻,是以第一时间遇到了策马疾驰的君容。
“陛……”寒衣一激动差点叫出了“陛下”,好在他反应快,及时改口成:“容公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从京都赶到云城,快马加鞭算上休息时间,怎么也要半个月,如今才过去七八天,君容怎么就到了?
“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停,自然就快了。”君容骑在马上,面容沉静的打量了一圈周围。
“遇见你倒是巧了,正好带我去知府衙门,说说你们现在的情况。”
“是,容公子随属下来。”
寒衣交代了下身边的人,让他们继续巡逻,自己带着君容等人回去。
君容是一马当先进来的,寻机司和护城军不方便直接入城,人太多,便暂时留在城外待命。
章老年纪大了不能骑马奔波,就坐在马车里由蓝衣护送,晚了好一会儿才到。
……
“凝昭,容公子到了。”
知府衙门外,凝昭带着一群人站在台阶下,旁边的粥棚还在施粥,寒衣怕穿帮,抢在凝昭之前开了口。
凝昭愣了一下,对上寒衣的眼睛立刻反应过来,对着君容欠了欠身,“容公子可算是来了,大家都担心了好久,如今平安抵达,我们也能松口气。”
君容唇边笑意浅浅,“让你们担心了。我此次前来。不仅带了粮食和药材,还带来了一大批人手,一会儿你们派人去接应一下,他们如今都在城外。”
“是,外面冷,公子入内说话吧。”凝昭转身在前面带路,君容翻身下马,立刻有人上前牵马去安顿。
“哎呀,你跑的那么着急,我们在后面这一顿追呀……”
马车的轮子在地上碾过,最后稳稳地停在了门前。
章老一掀开马车帘子就扶着自己的老腰跳了下来。
“您老可悠着点儿,一大把年纪了,小心摔出个好歹来!”
尚铭吓得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君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您老不也挺急的吗?还说我?”
“嗤——”章老撇撇嘴,从马车里拖出自己的小药箱跟了上去。
旁边的百姓们看着人来人往的,个个心里都泛起了嘀咕,不知道这次来的又是哪位贵人。
……
一行人进了书房,关起门来,主次立刻变了,众人纷纷向君容跪拜。
君容抬手,“诸位免礼,如今我在云城行走,不便暴露身份,若是有人问起,你们便说我是受皇命从京都来送粮赈灾的容公子,多的也不用细说。”
“是,属下(下官)记住了。”
寒衣和凝昭等人站起来,君容看了一眼走到案几后坐下,随口问:“青衣和封疆呢?”
“青衣和封疆去了故城,沿途查找王爷的下落。”凝昭给君容倒了杯热茶放下。
“故城?你是说太傅如今在故城?”君容眸光一亮,看那神情,好似只要凝昭点一点头,他就能立刻冲出去,骑马奔往故城一样。
“公子莫急,我等只是猜测王爷可能被怜花宫的人掳去了故城,并没有证据。”
凝昭在寒衣身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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