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也侧耳听着,就听吴千秋说:“这地方实在是太穷了,没有几个人愿意留在这边的,地又不好种,收成不好,就只能挨饿等死。”
“原来如此。”玄鹰军点点头:“那还真是挺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哎——到了!”
吴千秋伸手一指,前面果然隐约可见一块石碑歪斜在雪地里。
“这就是老人村的石碑了,从这儿往前绕过一个林子,就能看到老人村的全貌。”
“那我们快点走吧。”
“我倒是想快,关键是这边的雪也很厚啊,马蹄陷进去半天都拔不出来,马儿跑的也累。”
“少说两句,还有力气说话呢?”
“哈哈哈哈——不说更跑不动了。”
众人一边调侃一边往老人村去。
“吁——这回是真的到了!”吴千秋喊了一声,众人纷纷一拉缰绳,马儿就停了下来。
众人原本还想说两句,结果往里面一看,当即就愣住了。
处处都是断壁残垣,被雪掩埋的木屋数不胜数,偶尔露出一角,彰显它们的存在。
好一点的砖瓦房倒是还撑着,里面隐隐有炊烟飘出。
“都下马,这边想来是发生过雪崩,骑马风险太大,都走进去。”
“是。”
众人小声的应下,寒衣带头走在前面,萧钰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感慨:“这下不知道多少人无家可归了,想要修好房子,怕是要花上好一番功夫。”
“此处地势凶险,背靠大山,就算来日重建,也不能选在这里,该另一寻一处安全的地方。”寒衣戒备的目光扫过周围,脚步忽然顿了顿。
萧钰不防他忽然停下来,差点撞到他身上,忙伸手撑了下他的背,“嗯?怎么不走了?”
寒衣摇摇头,侧过脸来食指贴在唇上,用气音说:“安静的有些奇怪。”
闻言萧钰眯起了眼睛,收回手打量着这个破败的村庄。
后面的吴千秋疑惑不解:“大人,王爷?你们怎么不走了?”
寒衣瞥他一眼,余光忽然瞥见村子里出来一个拄着拐杖佝偻着背的白发老人,他一步三晃的走过来,站在大道中央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不进来?”
说着他低下头咳嗽了几声:“咳咳咳——你们——咳咳,可是嫌这里太破了?”
吴千秋撑起笑意往前走了两步:“这位老伯,我们是——”
“不是嫌这里破,只是嫌这里的人……不干净。”
寒衣打断了吴千秋的话,冷声对老人道。
吴千秋一愣,诧异的看着寒衣。
老人笑了起来,“这位小友说的话,老夫怎么听不明白呢?”
“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寒衣缓缓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刀,其余人见状当即围上来,亮出了自己的兵刃。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寒衣统领既然拔刀了,那就说明对面的是敌非友。
“大人这是要对老朽动手?可以,但你要杀我,总得给我个理由,让我死个明白不是?”
寒衣没说话,他身后的萧钰却看个分明,她哂笑说:“昨夜去知府衙门探路的就是你们的人吧?你们一直盯着我们的动向,知道我们要来这里,便先行一步,在这里埋伏。”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话音落下,对面的人脸色不变,仍是固执的说:“小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埋伏不埋伏的,我就是想请你们进来做客而已,你们不进来就算了,还拿着刀喊打喊杀的,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和杀手还要讲什么道理?”
萧钰伸手指了指他的脚下,“你扮也好歹扮的像一点,一个七旬老者,拄着拐杖,这地上除了拐杖的痕迹,连一个脚印都没有,你觉得合适吗?”
“或者我说的更直白些——”萧钰眸光狠厉:“一个村子的人进进出出,地上竟然一个脚印都没有,怎么?难道这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轻功高手不成?”
“昨夜可没下雪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千秋脸色当即就白了,他惶惶不安的看向萧钰:“王爷……那村子里的人呢?”
萧钰瞥他一眼:“我怎么知道,问他啊。”
吴千秋扭过头盯着对面的老者,厉喝一声:“你究竟是何人?想干什么?”
老者缓缓的直起身子,扔开拐杖鼓了鼓掌,“好!摄政王观察真是细致,我竟忽略了这一点,难怪你们不肯进来。”
他手伸到耳后,一把撕下了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平凡的青年人的脸。
“王爷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也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
“杀我?”萧钰淡定自若的与他对视,片刻后忽然皱起了眉:“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对面的人明显的怔住了,随即他放声大笑起来:“没想到摄政王还记得我?真是荣幸之至啊!”
寒衣握紧了手里的刀,低声问萧钰:“主子,这人是——”
“他是怜花宫的人,当年在京都的小巷里,暗杀围堵花烨的,就是他,这双眼睛,我记得很清楚。”
“什么?!”寒衣眸光一沉,若是怜花宫的人,那这一战,怕是不容易胜了。
“王爷啊王爷,你说你这么厉害,又这么聪明,怎么能不招人惦记呢?恨你的人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而我家主子,偏偏就喜欢你这种人才。”
“哦,那不知你家主子是哪位?”
“主子给我等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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