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的时候,低着头死死的盯着地砖的缝隙,他是多么希望此刻能出现一条宽敞的缝,他可以顺着钻进去,谁来面对生气时的主子都好,就不要是他,求求了!
然而上天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他闭了闭眼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有点绝望。
花烨转身坐在榻上,广袖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带起一阵幽香,就听他冷声道:“去把南家村那边的人都给我撤回来,包括附近镇上的,只留下眼线就行,其余人全部撤回总部!无令不得外出,免得给我惹是生非。”
后面几个字硬是说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林鹤头皮发麻:“属下这就去办。”
“萧钰那么聪明,必然已经从怜花令牌想到了什么,那边不管还有什么线索,如今再去处理也来不及了,你明天让令主给我滚过来,我要问问他,项上人头若是不要了,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他割掉。”
花烨边说边狠狠的捏紧了手里的纸条,半晌后他松开手,就见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落了一地,有些飘到了林鹤的头上,林鹤也不敢说,只能忍着。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鹤揣测花烨应该稍稍消了气,这才抬眸小心的看着他:“主子……既然萧钰发现了令牌,那去南家村会不会发现那个秘密?”
花烨眸光阴冷,面色晦暗:“呵,且看她下一步的动作吧,若是派大量人去南家村,多半就是发现了,好在那边的东西已经挖的差不多了,就算给她发现也没关系,知道又能如何?”
林鹤一怔,细细思量,“也是这个理,只要她不知道怜花宫的总部在哪里,就算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也无从下手。”
这么一想林鹤心里轻松许多。
“那属下这就去想办法传信?”
花烨摆摆手:“去。”
“是。”
林鹤慢慢站起来,一溜烟出去了。
花烨轻哼一声,摸着自己食指上的红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本来被发现了秘密,自己的人出了纰漏,他该是很生气的,可他气过之后,竟然莫名有点兴奋。
果然这样的萧钰,才更诱人。
棋逢对手的感觉,再痛快不过了,不然举目皆庸人,有什么好玩的?
花烨脸色好起来,唇边带着点笑意,虽然不知道萧钰打算做什么,不过自己的计划已经走了一半了,很快就到了收网的时候。
“啊……真是很期待咱们光明正大见面的那一天。”
……
萧钰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殿内一片昏暗,没点灯,有那么一瞬间,萧钰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眨眨眼,依稀可以看见房中物体的轮廓。
“嗯——”
她感觉喉咙有点干,清了清嗓子,身上一阵阵发热,低头一看,自己被毯子裹得紧紧的,肩膀上还搭着一只……手?
萧钰一怔,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下的触感有点不对。
软软的,热热的,还有点弹性。
她伸手摸了摸,随即就感觉手下的身体骤然一紧。
“醒了?”
萧钰视线上移,落在了君容闭着眼的脸上,君容没动也没说话。
萧钰挑眉,装睡啊?
她轻笑一声,撑着坐起来,解开身上的毯子,眸光一动,忽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她把薄毯盖到君容身上,随后紧紧的缠在他身上,还打了个结,做完这一切萧钰拍了拍手:“嗯,看着就挺暖和的。”
君容睫毛颤了颤,哪里暖和了,勒的他都动不了了!
萧钰不出声,君容心里开始犯嘀咕,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又睡了?还是在看自己?
想到后一种可能,君容又不敢轻举妄动,继续装睡,同时暗暗后悔,自己方才到底是为什么不睁眼,装睡干嘛呢?
现在好了,谁尴尬谁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一声声像猫伸出爪子,不停的在他眼前试探,勾的他心痒痒。
“没醒啊,那算了,我先回去。”
萧钰越过他下地穿鞋,穿好之后往前走了几步,又蹑手蹑脚的退回来,躲到了软榻另一侧,君容的背后。
一无所知的君容听着房间里久久没有动静,暗道:怎么没有开门声?难道刚才门没关?
忍了许久,没忍住,他还是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头也不抬就这么眯眼往门口那边看去,没看到人,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其他地方,也没有,他咕哝一句:“真走了?”
萧钰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唇角微勾,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陛下,不是没醒吗?嗯?”
这一声“嗯”尾音上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和初醒时的沙哑,好听的让君容耳朵一热。
他身子一僵,连呼吸都停滞了,嗫嚅道:“太、太傅……你没走吗?”
萧钰挑眉轻笑,侧过脸看着他:“陛下这么想我走?”
君容忙道:“不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那陛下不希望我走为什么不看我?我长得难以入眼?”
萧钰步步紧逼,君容节节败退,嘴唇开开合合半晌,只憋出一句:“太傅不丑,比我好看。”
随即他抿紧嘴唇,实在是受不了了,长睫一个劲在萧钰的手心扫过,搔的萧钰痒痒的。
感觉手心下的温度节节攀升,萧钰正准备松手,就听君容似是无奈的求饶:“太傅别捉弄我了,我错了,以后不装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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