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料峭。
冬夜里结了冰,窗外雪压枝头,皎皎白月浮于云梢,半羞遮面,风拂来一阵,吹散了稀薄地云雾,月白若隐若现着。
屋内的温度与墙外相差了近四十度。
玻璃上因为热气而蒸腾了水气,水珠顺着蜿蜒而过,一遍又一遍的被潮湿水汽冲刷,窗边的绿植都滴落了水珠,润泽的更鲜嫩欲滴。
沈周懿眼前很是模糊。
也不知是这里的灯太暗了,还是她眼里浮了层水雾的缘故,眼前都缭乱起来,耳边轰鸣着,伴随着她正在不停震动的心脏。
她伸手,想要去摩挲沙发头顶柜子上的灯。
手却被他重新拉回来,手指被他细长而漂亮的手一根根扣住,交叉,扳在身侧,她像是落于一团巨之中,柔软,塌陷,像是快要坠落,但快要到这种时候,他就将她重新拉回来,喂她一口甜蜜。
“裴谨行……”
“嗯。”
她叫着他名字。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她该做些什么,没什么力气,像是任人操控的娃娃。
“要在这里?”她问,另一只手还是得空想去关灯。
“你可以好好看星空。”
他亲吻了下她的唇。
用最热烈的方式。
沈周懿眼泪都顺着眼角出来了,她突然就有些委屈,“可我明明专心不了……”
“那一会儿想想办法。”
他抚过她眼角的泪痕,鬓角上似乎有汗珠划过,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今天左右是忍不了了——”
沈周懿点点头,眸子盯着那忽闪忽闪的星星,在那一刹那,似乎有一颗流星急促冲过,她眸子睁大,她在想,真漂亮,可也好疼——
房间里温度太高了。
沈周懿浑身被汗打湿,她恍惚着去看了一眼挂在不远处的钟表,秒针走的很快。
哒哒哒——
哒哒哒——
始终不停歇。
她都快要分不清,究竟过了多长时间。
沙发皮面都挥洒了水光。
她缓了一口气,微弱地嘟囔了声:“我腰好酸。”
裴谨行没说话,扶着她的腰坐起来,他就那么靠着沙发靠背,头懒散地枕着,骨节细长,漂亮,玩儿出花的手,正揉着她腰部,但是这样一来,她更坐不住。
“别了——”
这么揉,好像人更往下沉了。
不妙。
这种感觉她受不住。
“抬头。”他声音很沉,混杂了些许沙哑。
沈周懿抬起头,玻璃顶棚上,忽然洋洋洒洒下了雪,仿佛要冲破那层玻璃落在她身上似的,美的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那一刻。
她大脑断了弦,什么都看不清了,眼前都昏黑了。
这个冬夜。
下雪后,是滚烫的,热烈的。
*
*
这个夜好像很漫长。
漫长到沈周懿都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她意识好像昏沉了,半梦半醒,的确随了宋戎颜的话,她睡了很好,很长的一觉,睡到她一丁点闲杂事情都没空去想,脑子在兴奋与完全空白中不停地转换,很奇妙。
天亮起来。
沈周懿睁开眼。
她正好侧躺在床上,眼前就是落地窗,明明昨夜下了很大的雪,今日却不见端倪。
她动了动,那种难受的感觉才汹涌上来。
明明当时不觉得。
可能是她的动静吵醒了旁边的人。
他靠拢过来,又习惯性似的揉了揉她的腰,后半夜时,他一直在帮她按摩,“不睡了?”
沈周懿声音都是哑的,“越睡越累,想起来。”
她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毛病。
裴谨行睁开眼,眼尾漾着倦意和浅淡的红,他就那么下床,沈周懿无意瞥了一眼,心跳猛然加快,她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挪开视线。
他怎么——
还那么——
他随意套了一套衣服,又折返回来,弯腰将她两条手臂圈在自己脖子上,又把人抱起来,往盥洗室走。
沈周懿的确是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
进去后,他敛眸看她,眸里隐隐有笑,“抱紧我脖子,我腾个手。”
沈周懿立马听话。
他腾出一只手去摘了一件厚实而绵软的浴袍过来,放在盥洗台面平铺叠起,确保足够柔软后,这才将她放上去坐下。
沈周懿心下触动。
莫名有种说不清的羞涩。
他这种太细致的举措,她反而很面上发烫。
“你干嘛啊。”她挪开视线不看他。
裴谨行捏着她下巴将她脸蛋儿转回来,唇畔起了弧,又混又痞,“你昨天不说疼?垫着舒服。”
沈周懿:“……你记性真好。”
“这个我不否认,不然我学习能力也不会那么强。”他还挺淡定的,顺手去给她拿牙刷挤牙膏。
“自己刷。”
“哦。”
沈周懿很怪异的接过来,这莫名的尴尬又自然的氛围,她突然就适应不了了,毕竟这是他们谈恋爱以来,突破最后一层。
裴谨行利索地去收拾自己。
很快回来又帮她擦脸,一边擦还一边眯着眼,“怎么眼睛还有点肿。”
沈周懿摸了摸眼皮,“没睡好吧。”
他两手撑在她身侧,眉骨轻抬,挺混蛋的:“我以为是哭的。”
“……你骚不骚。”
“还行,偶尔。”
“……”
沈周懿抬腿去踹他。
结果她嘶了声,又瞪他一眼,但是经过一整夜,她这种眼神毫无威力,只有娇酣的嗔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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