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好邀请后勤李国荣、李伟二人到家里来吃饭。桌上其中一道菜便是炸土豆片。小孩子眼馋望嘴,但见大人嘴动便只站身旁眼巴巴看着,露出一副小馋猫的样儿。只见梁振雄筷子夹来一片递给。贾杰婞忙伸手去接。又见抬高了筷子,便是不能取到。贾杰婞只得踮起脚尖儿,可她踮多高,眼前的那只手就抬多高。顿时,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笑声低落,再次复递,伸手,还是抬高。贾杰婞的唾液从嘴唇边淤出,表现出来的更是一副馋像儿。这样,堂屋里的人更乐了。也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吕玉仙才从河沿的窗口处发现了被开涮的女儿。只是两秒,吕玉仙便看了个明白。她只觉得她的肺就欲炸裂而开。夺门进去夺过筷子,将贾杰婞拖到门侧,硬生生只将一双竹筷打折了。
孩子嚎哭。屋里的气氛便也沉默下来。梁振雄只是在心底暗想,贾中华被定坏分子的“命运”证实了他必然的“命运”,孩子上门来犹如小叫花子一般乞讨不正说明了“命运”?
吕玉仙负气完全是打孩子让主人看。吕玉仙边打边责骂。吕玉仙:
“不会羞的玩意儿,可是你眼睛瞎了跑到这里来,家里没有给你吃么?”忽然记起叶田丽曾经有身孕想吃甘蔗,见个不认识的孩子路过正啃甘蔗,一把夺过便塞进了嘴里。正好贾中华跑车也买来甘蔗,便抬了两根亲自送到家里来。吕玉仙心想自己用心对人,但对方却把贾杰婞当猴一般取乐。因了又骂:
“怎不想想自己‘害病’时想甘蔗吃,在路边都去抢人家小孩的甘蔗,要不是老子,你怎能解了那口‘馋’?!”叶田丽在家一般没有发言权,心想是丈夫所为,因了只听进去也不还嘴。
这晚,吕玉仙对贾中华道出。贾中华只说,你这样发狠去打自己的女儿是不对的,人家看你打,指不定心里还偷着乐呢!
吕玉仙一听,只说,老子就是要故意站在他家门前打给他看的。
贾中华忙说,打自己的女儿让别人看,你打死人家也不会表示啥的。但凡还有点良心,也不会那样用孩子来取乐了。贾中华说自从下到车间后,每每梁振雄驾驶车辆进入都是一副趾高气扬吆东喝西的姿态。
吕玉仙仍然坚持自己的做派。只说,孩子是自己生的,想怎样教育,就怎样教育,最起码,这样打她一顿,她今后再不敢去馋眼望嘴了。
贾中华只觉得吕玉仙一家正默默改变着他的生活模式。若说她具体错在哪了,他又说不明白。仿佛心宇间,就是让混沌的雾气给迷蒙了,一点不够透亮。对于吕玉仙的坚持,贾中华虽不敢认同,便只好闷声不发。
这样的心烦事还没淡退,夫妻二人又再次为贾杰婞惹出了口角。
且说,这贾杰婞从小就跑得快,稍不留意,便跑得没了踪影。
这天,吕玉仙“害病”想吃口米线,贾中华便带领了进国营食堂排队。吕玉仙带领贾杰婞坐一旁等待。忽然感觉胃口翻,便靠在桌边平复心口眯了双眼。待贾中华端了米线过来,哪里还有贾杰婞的影子?因了二人米线也顾不上吃,跑出门满街寻去。
贾杰婞尚未出生前,贾中华的母亲葛氏便将陪嫁过来的翡翠珠宝缝制在一顶“老虎”帽上。贾杰婞出生后,葛氏便将这顶珠光宝气的“老虎”帽交到吕玉仙手里。
且说,吕玉仙额头依靠在桌子上眯合了眼,贾杰婞独自一人便奔出了食堂沿街而去。再向前出现岔路口,贾杰婞忽然想到回家,却感觉道路生疏。又转东街口。再直奔而下。道路出现凹凸不平。贾杰婞重心不稳一扑爬便甩到在了底坑里。只是“老虎”帽落到前方。昂含着泪水。这个时候只见一位老太太手捂手杖走来,便将弯头放下勾起离去。街旁一位住家户妇女正好瞅见这幕。不想管却又有些不忍。妇女关了门将孩子抱了交到派出所。
民警们正到饭点。一位男民警关切询问:
“小朋友,你可吃过饭了?”
贾杰婞:“我要‘哈灰!’”
俩民警交换眼神。女民警:
“你家住哪里?”
贾杰婞:“我要“哈灰!”
民警为难了。一番揣测。
男民警寻思。男民警:
“或许这小孩名叫‘哈灰’?我要‘哈灰’其实是说,我叫‘哈灰’?”
女民警说:“不对,也有可能她父母叫‘哈灰’?”
这时走进来另一位男民警乙。民警乙:
“万一是她想‘玩灰’呢?”
民警们一听好像真的这孩子就想去玩灰,因了忙七嘴八舌讨论开来。有的说不能玩灰,将你的小裙子弄脏了。另一人说,尚若弄脏了,
呆会儿你父母找来,我们不好交待。
贾杰婞“哇……”地一声哭将出来。
女民警忙手指门前的一堆沙堆让玩。又说,要玩灰便将你的小裙子搂高一些,别弄脏了。一听这句话,方止住哭声奔向沙堆。但见还真搂起了小裙子蹲下便冲了一泡尿。
三民警顿时明白过来。本地方言“撒尿(sui)”一词被贾杰婞变成“哈灰”。
话分两头说,这里贾杰婞留在公安局自然夫妻俩不知道。二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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