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衣物,卓司晨顿时一阵窒息。
平常她也算是勤快,可是唐峰这衣服简直多的离谱。
她严重怀疑,这是唐峰把其他士兵的衣服,也都弄到了一起,然后放在自己的面前。
可她没有证据。
想到这里,她灵机一动道:“那个····有洗衣机吗?”
“有啊,当然有啊。”
唐峰说道。
卓司晨眼睛一亮道:“在什么地方啊?”
唐峰看着她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卓司晨瞪着唐峰,一跺脚,便将地上的衣服抱起来,气呼呼地向洗衣房走去。
她脚上的皮鞋,啪嗒嗒地敲打在地板上,在走廊里面回荡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来到洗衣房,卓司晨一手拎出来整个训练基地最大的脸盆,将袖子撸起来,露出白嫩的手臂,便开始气呼呼地清洗起来。
这个时候,唐峰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要不要来一副橡胶手套?”
说着,他像是展示商品一样,展示着手中的橡胶手套。
“不要!!”
卓司晨像是在和他置气一般地说道。
随后便继续搓揉着手中的衣服,好像那是唐峰的脑袋,她要把唐峰的脑袋揉瘪。
唐峰将橡胶手套随后扔掉道:“爱用不用。”
说完,他就向外面的训练场走去。
心里想着,这娘们儿,真是不识抬举,你要是真有骨气,就别用。
他却不知道,此刻的卓司晨探出头来,看到唐峰离开,这才悄mī_mī地将那副橡胶手套捡起来。
他一定上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克星。
卓司晨这样想着,似乎已经将自己刚刚的话忘在一边,将那副橡胶手套戴在手上。
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不用?
卓司晨心中暗暗地说着,戴这幅手套戴得也是心安理得。
只能说万事万物,皆逃脱不掉真香定律。
随后,她便继续搓揉着那成山的衣物。
突然,卓司晨停了下来。
她带着些许好奇,些许猎奇的心思,将唐峰的原味儿衣服拿在手中。
随后,她像是小偷一样,四处看看。
确定无人之后,这才将自己精巧的鼻子,小心翼翼地凑近那衣服。
有淡淡的汗味儿,透着一股子阳刚。
卓司晨透过那传递到中枢神经的气味,似乎可以幻想出来,唐峰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样子。
随后,她急忙将那衣服放下来,怔怔地坐在那里。
卓司晨,你真的不要脸,你闻他的衣服干什么?你是变态吧。
她愤愤地想着,谴责着自己的可耻行为。
随后,她便将那件衣服扔到水盆之中。
这个时候,她看到旁边的另外一件衣服上面,竟然有斑斑血迹。
卓司晨微微一愣,将那件衣服拿过来,又一次放在自己的鼻尖轻嗅起来。
淡淡的血腥气,还有来自西北荒漠一般的气息,传递到她的大脑之中。
卓司晨想起来,这应该是唐峰在巴尔山执行任务的时候,穿着的那件作战服。
那个时候,卓司晨在指挥部之中,不停地呼唤着失联的唐峰和他的队员们。
一直到喉咙沙哑。
彼时的她,如此地担忧,感觉心中的某一处,似乎被人有刀子硬生生地切割下来,空落落的。
后来,她将这种感觉,归结于对战友安危的担忧。
她透过那血腥的味道,似乎看到唐峰在巴尔山的深处,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和敌人血战的景象。
唐峰的内心也会恐惧吧。
就像是她第一次面对手持长刀的犯罪分子的时候。
可唐峰在对讲机的另外一边,声音总是如此的沉稳。
甚至是他的部下踩到地雷,他都如此的淡然。
后来,卓司晨了解到,唐峰拆解的那种地雷,危险度极其高。
基本上只要是有人猜到了那颗地雷,便可以利用最后的时间,来写写遗书,安排后事了。
可唐峰在对讲机里面的声音,却是如此的淡定。
他内心肯定也非常的恐惧。
只是为了让其他人安心,所以才强装着镇定吧。
卓司晨想到这里,内心对于唐峰的印象,似乎有些改观。
虽然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真正的厌恶过唐峰。
这就好像是中学时期,同桌之间的那种小打小闹,虽然看上去争吵的不可开交,甚至互相嫌弃对方的一切。
可真的细想起来,过往种种,回忆之中的彼此都甚为可爱。
卓司晨并不知道唐峰他们战斗的过程。
在她乘坐直升机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遍地的尸体,和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唐峰。
那时候,唐峰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抽着烟,沉默的像是四周的黑夜。
可眼前这一件带血的迷彩服,却像是一幅画,一枚记忆的钥匙。
它将卓司晨的回忆,带入到了那天晚上。
巴尔山的夜晚。
卓司晨突然揉揉自己的脑袋,将唐峰那件衣服,狠狠地摔到木盆之中。
“卓司晨,你····你个不要脸的,你该不会是对人家心动了吧。”
这个想法,让卓司晨脸色大变。
她娇红的脸庞,埋头吭哧吭哧地清洗着衣服。
才没有,那个家伙就是一个直男,没事儿还喜欢惹我生气,我怎么会喜欢他?
卓司晨尝试着说服自己,她清洗衣物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洗衣房之中,像是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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