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说要五分钟后再把电话打过来,所以纪唯宁就一直坐在诊室,等着他的电话。只是,等过了好几个五分钟,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直未有响动。
纪唯宁忍不住,正想要再打过去的时候,手机却是先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先出声:“乔治,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蓉”
他说五分钟过后再打来,结果却是过了这么久才回过来,纪唯宁只以为他是在忙,说话的声音有些抱歉。
“……是我。”
手机那端的声音沉性厚感,哪怕只是这么短短的两个字,纪唯宁也能分辨出那说话之人是谁。
“听说你刚刚找我?”他在那端又是说话。
“哦,对。那个……你的秘书,是她找你,说两天都联系你不上。刚刚我们在医院碰巧遇上了,她问了我。”
纪唯宁如实回答,说话已经没有障碍,但话音还是有些难听馒。
江承郗默了一阵,不知是因为纪唯宁说的这些话,还是因为她嗓音里还能听见的那股子轻微沙哑,提醒了他,之前对她做出的疯狂行为。
听她说话的语速,她脖子上的伤大概是恢复的差不多,江承郗也没有再问。掐她的这件事情,每在她面前提起一次,就难堪一次。
他之前没有发觉,原来自己骨子里竟然有着这样的魔性。听到她跟徐暮川那样,他气的恨的整个人都癫狂,以致如此失控,差点掐死她。
可是,看着她那样浑身发软的瞬间倒地,他竟然是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从未有过的慌乱,从未有过的害怕。
“哥?”
她的一声轻唤,总算拉回了他走神的思绪。这个已经很久没被她喊过的称呼,最近又开始时不时的从她口中说出来。
他知道,她这是在彻底跟他理清关系,想要把他推回到哥哥的这个位置。可是,这样的感情,又岂是她想推回就推回的?
这一辈子,如果他没办法再拥有她,那他也不要再成为她的哥哥。他不可能以着哥哥的身份,去祝福她和徐暮川,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无比的挫败,无比的可笑。
“嗯,怎么了?”
“你身体还好吗?那天我看你脸色有些差,而且我现在听你声音好像挺累的。”作为一个医生,纪唯宁在这方面的察觉还是比较细微的。
江承郗垂在身侧的大手微微攥着,而后无所谓的沉声道:“赶了两趟航班当然累,我很好。明天去疗养院看你父亲,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安排一下,就带他一起回国吧。”
“好吧,你自己也注意休息。如果有时间的话,就抽空给你秘书回个电话吧,我看她挺着急的。”
纪唯宁原本是想向他提醒一声,林琪的心思。只不过,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样说,便是多事。
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她再如何,也是一个外人,若是硬搅在其中瞎凑合,难免惹人烦。而且,江承郗那么精明的人,林琪在他身边这么几年,他不应该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装作不知情,只能说,那是因为他不想回应。
“知道了,没其他事的话,先挂了。”
“哎……哥!”
江承郗有些烦乱,不想再谈,可纪唯宁却是忽然的提着声音,喊住了他挂断电话的动作。
“怎么?”
纪唯宁有很多事情想问他,关于北山的那块地皮,关于世腾跟贺氏的那个合作,关于他和徐暮川的恩恩怨怨。
可是,这样的话题,好像在电话上说不太清楚,想了想,只得又转了口:“你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去接你们。”
“到时看吧,还没定日期,回来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好吧,挂了。”
她挂的干脆利落,而另一端的江承郗,则是看着手中已然暗下屏幕的机子,忍不住自嘲的扯唇一笑。
还以为,她终于想起来,主动给他打电话。结果,却不过是因为他的秘书找上她的缘故,所以,如果不是林琪说联系不上他,那她是不是就永远想不起他来?
哪怕他在走之前说过,会来接她的父亲回国,她也只会在面对面的时候说上一句,麻烦了,辛苦了,谢谢之类的客气话。
可是,即便她如今对他这样,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那些积在心底,因为她而起的闷气,好像永远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发泄出来。
——
挂了江承郗的电话,纪唯宁依旧坐在诊室的椅子上,发呆。
她在考虑,要不要去一趟徐家。今天早上走之前,徐暮川特意交待,让她过去看一下何湘芸的病。
说实话,就她目前这样的状态,有点不太适合面对徐家人。可是,徐暮川现在已是千头万绪,如果因为家里的事情,再让他费心,好像又是不应该。
早上,他在门口玄关处,说的最后那几句话,频频在她脑中闪过。
他
tang说,他对自己的感情,与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他始终都如此坚定。而她,只不过是因为一件还未完全了解清楚的事,就产生了对他抵触的心理。
纪唯宁当然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可能会觉得,她对他的感情,其实也不过如此。可是,谁又能理解她的这种纠结矛盾以及内心的惶恐?
他说,严格说起来,父亲也是受害者。
而她在徐家二楼,隔着虚掩的房门,也听到何湘芸说,把纪中棠定义为是闹成徐家四分五裂的源头,有些不太公平。
这么说的意思是,其实父亲所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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