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川拿着手机,并没有即刻挂断,转身出门的时候,他看了眼秦述:“去威斯汀。”
话落,又转回到跟纪唯宁的这场通话。
再次跟她说话之前,他默了几秒,本是想问问她,还好吗?可是,又觉得刚刚在徐家被她听到的那些事,一两句根本说不清楚。
于是,到最后,他只问了句:“你是怎么想到的?玛”
他很好奇,她在发懵混乱中冲出徐家,而后一路坐着公车摇摇晃晃的回了南郊小区,就这么个时间,她到底是怎么拨开自己心底的混沌,有这余力去想叶子然的事情。
“也没怎么,就是这几天关注了一下自闭症患者的病例。”
纪唯宁的声带,被掐后损伤有些严重。经过几天的恢复,虽然比起之前已好了太多,但终究是还没完全恢复到她原本的那种轻柔暖心,此刻,依然带着些微的暗哑。可是,听在徐暮川耳中,却是那么暖动人心。
他本是寡言之人,一时之间,有些不太懂怎么表述自己的心情。还没等他想起话,她那边又是开腔,淡淡的情绪话音:“你快去找吧,先这样。澉”
她果断的挂了电话,而徐暮川也才似恍悟。
那晚他在医院露台跟江承郗打过一架后,也是如今天这般,被她听到江承郗说的那些话。后来,他陪着她在医院的病床上,听着她感伤叹声,问他:“徐暮川,我们是不是在造孽?”
徐暮川知道,她心里对那个孩子感觉到愧疚和不安,为了大人之间的事情,也为了他们两个人能更好的找个突破口走出来,他们自私的把一个无辜的孩子卷入了这场纷争。
连他自己这样一个每日游走在充满算计的商场之中的人,都会感觉到良心不安,更何况是她那样一个善良美好的女人。
他一直都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是,之后的两天,也没见她特别表现过,她对这件事的在意。怎么也没想到,她原来竟会是自己一个人,在偷偷的了解着自闭症患者。
如今想来,她应该只是不敢表现的太过,怕把他也带进困扰中。这样一个心灵剔透的女子在身边,叫他如何能不为了她,劈荆斩刺。
确实如纪唯宁所猜测的那般,徐暮川最后是在威斯汀酒店的宴会厅找到的叶子然。叶婧也在随后而来。
因为刚刚下过一场暴雨,找到叶子然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湿透,衣管裤管的水,全滴在宴厅的地毯上,聚成一滩水渍。
一头金黄色的半长湿发,哒在脑门上,眼神空洞的看着那天连素敏被带走时,曾经走过的那个大门出口。
更让人难过的是,他连站的地方,保持的姿势,都跟那天如出一辙。
他不过是一个还不足五岁的孩子,连素敏是他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赖,为了找寻连素敏,他走了多久的路,才寻到这里?
徐暮川忽然有了一种跟纪唯宁一样的感觉,好像他真的是在造孽,竟是如此狠心的逼迫一个患病的孩子。
看到徐暮川等人进来,叶子然的眼中闪过惊恐,而后是满心满脸的焦虑却又没办法表达,最后,便是用那双小小的手全身上下的抓挠着自己,甚至还一度要咬自己的手腕。
徐暮川赶紧俯身,阻挡下他的双手动作。
他猜测,叶子然可能是因为在这个特定的地点,认出了他和秦述,还有那晚疯狂的叶婧,所以,这会儿,又是如此的焦虑到想要自残。
“老板,这孩子怕是要送趟医院。情绪如此不稳定,身上还被大雨淋透,会不会感冒?”秦述在身后,出言提醒。
徐暮川垂眸,看了眼叶子然。他刚刚从徐家出来的时候,走的急,没有带外套,于是侧头向秦述:“把你的外套脱下来给他,当务之急,先带他去见连素敏。”
他的心里过不去,再好的医生,再好的医院,也无济于事。
徐暮川把秦述的外套裹在叶子然身上,而后一把抱起他,经过叶婧的时候,眸光冰冷的扫视了眼:“你去找一套他能穿的衣服,送到局里去。”
这大晚上的时间,要快速见到连素敏,势必又要一番打点。秦述去不见得能行,那些单位的领导也不是毫无架子的摆设,得他亲自出面。
这样一番折腾,等到叶子然可以见连素敏的时候,已经又是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为了不让叶子然再次受到什么刺激,他特意跟局里的人要了一间会客室,让这祖孙两人,有个正常的见面方式。
而后,才让叶婧把已经换过衣服,吹干头发的叶子然带了进去。
他们一家人,在里面呆了将近半个小时,从始至终,徐暮川只是坐在外面,没有去干涉。
直到会面时间结束,徐暮川才起身,在叶婧和叶子然之后,进了会客室,在里面跟连素敏谈了十来分钟的话。
跟连素敏谈完,他接着要找叶婧谈。跟叶家之间的这些事情,他现在,只希望尽快做个彻底的了断,所以,他没有耐心再等到天亮以后。/
回了叶婧的公寓,安顿好了叶子然,徐暮川也随后坐在她家的沙发上,这个过程,秦述一直跟在左右。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同进同出,一不小心就会落人口舌,有秦述在,就不会有这层顾虑。
跟徐暮川共事三年,瞧着他此刻的架势,叶婧知道,他有要事要谈。于是,顶住被叶子然折腾到筋疲力尽的身体,坐到他对面。
徐暮川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着,大手随意的搭在腿上,深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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