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唯宁住南郊,而北山是处于富人区的城北中心地带。
一座偌大的城市,从南到北,哪怕是自己开车,也需要一个多小时,其中还不包括路上堵车的时间。
涉及到自己母亲的事,纪唯宁不可能不去,于是,没有多言,她坐上了江承郗的副驾座。
除却之前在回国的飞机上那次,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这样独自呆在一个空间里,而且还有漫长的路途。
纪唯宁单手撑着下颌,视线很自然的投向窗外,看的专注。
“要不要听歌?这里有很多cd,都是你喜欢的歌。夥”
耳侧忽然传来江承郗的声音,她不得不回过身,看着他腾出一只手,打开车上的储物盒,指了指那一整碟的光盘。
纪唯宁性子偏静,喜欢听歌,也有着一副好歌喉。江承郗深知她的喜好,只要她喜欢上哪首歌,他总是会第一时间帮她收集,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个的光盘。
此刻看着这些东西,纪唯宁心里只剩下一阵感叹。
虽然这一路有些长,有些无聊,更有些尴尬,可她却不想去碰那些东西,于是,浅浅说了声:“不用。”而后,就自己合上了储物盒。
“年初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我母亲的那块墓地被打理的很好,是你在弄的吗?”纪唯宁抬眸,看着江承郗,问着出声。
出国之后,她全心都付在了学业之上,医学院的课程每天都压的她没有丝毫的个人时间,而她为了自己的梦想,始终都在咬牙坚持着。
大学最后一年,纪唯宁更是进入了疯狂的高强度学习中,她要通过医考,要拿到医生执照,她必须要学习很多很多的东西。那是一个竞争很激烈的地方,你若是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就只能被淘汰。
毕业后的第二年,她成为一名实习医生,每天都有忙不完的琐碎工作,晚上有看不完的论文。
那时候,纪氏企业还是纪中棠在坐镇,江承郗已经被父亲带进公司,重点培养。
直至后来,她终于可以自己主刀,她打算着回国,跟父亲,跟江承郗团聚。然而,纪氏的忽然垮台,让父亲突发急性心脏病,手术过后,被送来美国疗养。
自此,江承郗顺理成章的接管了纪氏企业这个烂摊子,然后便被他一路发展成为今天的中承集团。而纪唯宁的回国计划,却因父亲的到来,就此搁下。
这三年来,江承郗虽然大多时候呆在穗城,却和她保持着天天联系,经常飞来纽约看她和父亲。
母亲的墓地,除了他,纪唯宁倒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会去打理。
对纪唯宁的问题,江承郗没有否认,点头回着:“是你父亲交代的,这几年,我有让人定期过去打理。”
“谢谢。”不管是他亲手做的,还是请别人打理的,纪唯宁都觉得,这一声谢,她该说。
车子的性能很好,加上江承郗本身车技娴熟,到达北山脚下的时候,比预期的时间要快了好些。
其实北山说不上是一座山,它只是个面积比较辽阔的丘陵,这几年开发以后,北山顶上已成了一个高尔夫俱乐部。
如果纪唯宁没记错的话,她还曾在某本财经杂志中看到过,北山顶上全是世腾旗下的资产,那里包含着高尔夫俱乐部,各种休闲场所,以及度假村别墅群,专供给富人圈活动的场所。
围绕着整个北山周围的区域,该开发的都开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这一块有着几块墓碑的地皮,因为开发商比较忌讳,所以迟迟没有声息。
这块地皮是山顶高尔夫场地后山处的延伸,面积比较大,相隔着的地方一边是北城大酒店附属的人工湖,另一边是农家乐,无人打理的地方,便是杂草丛生。
因为刚下过大暴雨,地面有些泥泞,纪唯宁走的小心翼翼。江承郗在前头,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返过身想用另一只手来牵她,她没给。
见她执意不肯伸手,他索性就回到了她后面,在背后盯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影。
凌宁的墓地在最里头,挨着高尔夫场地的后山处,穗城的土质大多松软,因为大暴雨导致山体滑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一旦滑坡,母亲的墓地便是第一个受影响的。
其实纪唯宁也弄不清楚,父亲为什么会为母亲选了这么块地安葬,这附近加起来也不过四五座的墓碑。不过,这里的环境倒是真美的没话说。
所幸,山体滑坡不是很严重,泥土只掩盖到了母亲墓地的一角,不算太大影响。
江承郗把手上的鲜花递了过来,纪唯宁了然,伸手接过,而后缓缓蹲下身,把鲜花轻轻放到上面。
她与着同母亲照片平视的目光,看着墓碑上那个跟自己有着几分相像的年轻女人,心里不禁泛起酸楚。
自她懂事以来,对母亲的印象就是墓碑上这一小方块的照片,二十几年,都是这般模样,清丽大气的五官,温婉动人的微笑。
像是很陌生遥远,又像是很亲切熟悉,说
tang不出的感觉。
纪唯宁活到二十七岁,从未过过一个生日,只因为,她出生那天,便是母亲离开的日子。在家里,父亲只把那个日子当做是母亲的死忌,每年的这一整天,都只能用来祭奠他的亡妻。
“过几天,市里会将这块地皮拍卖,这里易主之后,墓地恐怕就要迁了。”
低沉的男声传进纪唯宁耳中,仿若一颗不小的炸弹,让她不禁愕然起身:“为什么?”
“这里四处都已经开发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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