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夜雨不息奔故里半路两度遭恶袭(5)
夫妻俩人一宿未眠,商定追回旧主侍奉。一大早夫妻二人吩咐俩孩子在家看院,爹娘少则一两天,多则四五天归来。因村落人家稀疏,左右邻居相距三四引。荷姑不放心俩孩子,路过田埂穿过林间央求近邻照看下孩子。
过门两年的小媳妇苦芹趴在院中树上偷偷哭泣,听见有人来才收住声,道:“荷婶子过来了。这么匆忙,不知有什么事?”荷娘见她这般,问道:“可又是你婆婆为难你了?人老了就糊涂,你多担待些。只是你家当家的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孝子,少不得听了他老娘的话,动了手脚,那可就苦了你了。”苦芹摸着眼泪道:“他们把家把儿媳当外人,嫌弃我娘家穷当初没有陪嫁什么金银绸缎。忍得过且罢,横竖还有一死,我也不怕。”对苦芹公婆一家为人,荷姑这些年也有怨言。
刚到南水村时,夫妻两人买了田地。苦芹公婆常常在地界上动手脚,能多占一分地是一分。铁牛虽说落难到此,却不受这气,拔了地界,扛着锄头,见着苦芹公婆便要打。苦芹公婆两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人,见铁头力大不好惹,因为惧怕这才和善起来。苦芹性情温顺,当然不能像铁头那样争个长短,也正如此,到底是吃了苦头。进门两年已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公婆仍然挑三嫌四。丈夫又不维护,三天两头拳脚相加。荷姑看了疼惜,时时和苦芹谈心开导,做了甜糕酸汤,常常喊她来吃。因此荷姑才把儿女托付给苦芹照看。苦芹自然应诺。
那日,荷姑送讨金婆婆出的院子,见她朝东而去,便猜测往都城伏珀城。俩人雇了车马,一路打听。两天后到了伏珀城门外,因多年前有誓言在先,夫妻二人止步,无奈返程。
还未到村口,丧事的锣鼓声响天震地。两人寻思哪家老人过世了?锣鼓唢呐声从苦芹家院子传出。荷姑问村里人才知,三天前苦芹和孩子一时疏忽掉到村口湖里淹死了。明明有村里人看见了,蹊跷的是孩子没有打捞到。公婆家人觉得晦气,不设灵堂,请来了道士和唢呐鼓手乐班驱完邪气,然后就抬到后山沟里埋了。
荷姑知是苦芹不堪忍受折磨带孩子沉湖自尽,红了眼眶直落泪。苦芹家院子里外都是亲戚和帮忙的村里人。荷娘惦记着喜儿和明儿,便和铁头无暇进去劝慰一番,匆匆赶回家。
家犬跑出来迎主人。院子屋里都不见孩子。自家孩子性子野,肯定是又到哪里玩闹去了。两人在院中树下石凳坐下唉声叹气。
这三四天苦苦寻找,还是没有找到讨金婆婆。铁头嘟囔道:“到了城门前,你死活不肯进。”荷娘苦笑一声,道:“你倒忘了?当年你我被放出时,立誓永不进伏珀城。若是跨过了城门,岂不是辜负了恩人成全。”
铁牛到底是一个莽汉,不曾想到这些,盘算这几天车马住宿花了不少钱,道:“恩情自然不能忘。若是恩人十有八九进了城,我们可不就眼巴巴错过了。”荷姑摸着眼泪道:“山水尚有相逢时,我们主仆一场定会再见面。”
暮色降临。寒气逼人。孩子未归家,夫妻两人这才慌了,去左邻右里找寻,都说不曾来过。村里人点起火把,在村子周围搜寻了遍,约莫已到亥时,火把燃尽。村民疲乏,劝解夫妻两人先回家,明早众人再找寻。
村里有人说别怕是被人牙子拐卖了去,有人说被虎狼吃了也未可知。
两个孩子,一个死婴便杳无音讯了。
村里人远近搜寻了三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荷姑悔恨不已,数次昏厥。几个媳妇婆子陪着流泪劝解都是苦芹变成了冤死鬼作祟。有人在湖边洗衣服,忽然手被拽住往湖里拖,幸好身边其他人拉了回来。最近凡是去湖边饮水的牲畜都淹死了,就连鸡鸭也死了。下村一妇女带孩子从娘家回来,抄湖边小路走,就一眨眼功夫手里的孩子就没了。
家里有孩子的村民整日提心吊胆,族中几位管事人商议后出动村里男女老少,用石块给湖周围砌了高三尺长约五丈的围墙。还恐不安生,叫人从寺庙里请来了一尊金刚菩萨像,供奉在湖边,村民日日上香供果祈求平安。村子日渐恢复往日情景。
一个月后,荷姑和铁牛锁了门,托一个沾亲的村人照看宅院。两人背上包裹行囊望着门户院落不免难过,铁牛道:“我游水公礼辜负了一番美意,连一个小家都顾不周全。”离开了村子,俩人打定主意哪怕踏破千山万水,也要找回两子。自此踏上天涯海角茫茫寻子路。
话说讨金婆婆因染疾在一户人家休养调息了几日后继续赶路。眼看只有七八里就到伏珀城城门外,因病后体力不足,又正值中午日晒,便在树下歇息片刻,让腿脚舒缓下。
这一处靠近村庄,不时有过往人出于好奇望她几眼。讨金婆婆不做理会,心有所思,从辣木籽地一路北上,一路还算平安,不出一两天便可入城。
之前有说,这月申国疆域南北跨度大,形如上弦月。当年,定海公主远嫁月申国为海王妃时,其父永安帝因怜爱女儿,把两国分界山以山根向外十里地约一千零一倾山地作为嫁妆。这使月申国如张弦月。为这块嫁妆地,两国后来继位者争执冲突不断。空相国掌权者空相锷还因此跟月申国差点动武。
只说讨金婆婆原来打算休息一刻三刻便走,不料被几人上前围住。一年长者看上去极为和善,弓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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