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感觉到有不少目光往她身上瞄,但不同于之前的不屑鄙夷,此时更多的是夹杂着几份小心翼翼的探究。
可她也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似乎被全班所惧怕的男生,他为什么会帮自己,她比他们还要不解。
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这样的相貌,如果见过一次,也不应该会忘掉。
奇怪。
————
自早晨的事后,直到上午最后一节课了,钟停也没回来过。倒是三人组早早的就回来了,他们一进门,全班的目光就集中在他们身上——更准确地讲,是集中在了他们牙齿上。
在发现他们面部似乎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看样子牙齿应该是完好如初时,大家都持以相同的心情,诧异加上一点点惋惜。
少了一份瓜吃,少了一出好戏看。
可惜可惜。
而三人组早没了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姿态,个个垂头丧气像是失去斗志的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她一眼,更别说之前那样拿她说笑讽刺了。
也不知道钟停到底对他们进行了怎样的教育,他仨往椅子上一坐,任凭旁边的人如何询问,就是闭口不言,安静如鸡。
倒是赚足了班上人的好奇心。
本来以为会不了了之的事,很快就在上午升旗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看着在升旗台前因为被记过而大声念着检讨书的三人组,班上的人一阵轰动。
这钟停……可也太狠了吧……
要知道他们这学校,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记过这种丢脸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将会人尽皆知。
今后无论是走到哪儿,也摆脱不了别人的议论和闲话,对他们而言,说是在人生中钉一辈子的耻辱也不为过。
太狠了。
钟停这一次实在是太狠了。
班上的人不约而同看向站在最前排的阮糖,突然意识过来。
也难怪钟停会做得这么绝。
三人组是鸡。
他们是猴。
钟停是借着这一次,在杀鸡儆猴啊。
……
不到中午,外面果然飘了雨,阮糖正好坐在窗边,雨丝刮过玻璃的声音在她耳中密密作响,有些吵,但也算不上使人烦躁。
因着下雨,午间下课的时候路上各种花团锦簇,见不着人,都是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蘑菇在缓慢地朝着食堂方向移动。
也偶有几个不怕淋的男生如同箭发一闪而过。
堪称暴雨中的勇士。
阮糖等着人差不多都走了,这才拿着伞离开教室。
食堂只有一栋楼,要容纳所有学生,也因此是整个学校中最大的一栋楼,内里宽敞开阔,地板澄亮干净,实木桌凳之间的摆放都极为讲究,悠扬的古典音乐回荡在耳边,碧色的室内植物映入眼帘,反倒像是什么修身养性的别致场所。
至于饮食更是丰富,各国料理所聘请的厨师都是在行业中从事多年,对口感和味道的把控经验老道,即使是这样一群口味刁钻的学生之中,也是一片赞许声。
如此,价格自然算不上便宜。
二楼是中餐区,阮糖在窗口要了份鱼片粥,光是搭配的小菜就有四样,她端着盘子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望着碗碟里的午饭,却没什么胃口。
旁边方桌坐了两个女生,一个短发一个扎着马尾,都穿着高一的校服,正兴致勃勃地在聊天。
离得距离不远,倒也算不上偷听,只是她们所聊内容自然而然就传进了她耳中。
真的,不是偷听。
“我给你说啊,我今天终于向一个学长打听到这届高二那几个不得了的人是谁,”扎着马尾的那女生语气得意。
另外一个短发女生立刻来了兴趣:“是最强世代他们吗?我从开学听到现在了,真的有这么强无敌的吗!”
马尾女生笑了笑,故作神秘:“那可不,说出来吓你一跳。”
“去去去,别卖关子,还不如实向本仙女招来!”
“哪儿来的梦想家在这儿做梦,俺老孙一棒敲出你的智障原型……咳,不和你瞎扯了,先说一个你绝对听过的,苏栗栗你知道吧?”
那短发女生讶异道:“苏栗栗?城南苏家的那个小女儿?她居然在这儿,那可不在学校里横着走……”
“对啊,苏家上下有多宠这唯一的掌上明珠你也清楚,早就被宠出公主病来了,是个任性骄纵的性子。听说她初中时就开始谈恋爱,染了头发裁短了校裙,每天上学都带妆,还有人还看到过她在厕所欺负长得好看的女生,完全不把学校的规矩放在眼里。”
“唉……到她家那种地步,哪还在乎规矩啊,只要不犯大错,就能从学校稳稳当当毕业。规矩针对的也只有我们这些人而已。”
说到这里,两个女生同时一叹,以叹命运的不公。
“不提她了,我给你说下一位大佬,这位来头可就大了,看着他记得一定要绕道走,最好连眼神也别接触,能离多远离多远。”
“谁啊,这么恐怖……”
“我只用提一个名字你就懂了。”
“快说快说。”
“强铭盛。”
短发女生倒吸了口凉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声音都压低了些:“黑老大强铭盛?他家也有人在这学校?”
“有人,还不是一般人,他家这代血脉阴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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