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把话说死,但虞软软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傅川皱眉,“为什么这么说?软软,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刚才那两人经过时,傅川并没有仔细留意,只记得那个男人脏兮兮的,那个小女孩也脏兮兮的。
也可能只是一对流浪汉父女。
毫无证据的前提下,就给别人妄加罪名,不太好。
傅川犹豫了一下,劝道,“我们回去把这件事汇报给刘局,问问他最近有没有人口丢失案,现在贸然跟踪,万一对方有同伙怎么办?”
“不行!”
虞软软眼神更加凝重,已经没空和傅川解释,匆忙道,“你回去找刘局,我必须跟上去查清楚。”
“软软!”
傅川想去拉虞软软,这时一只凌厉的手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霍栩面色也如虞软软一样凝重,凤眸内透着犀利警告,朝傅川比了个噤声,用手势示意:
【你回去找人。】
做完这个示意,霍栩周身气压低沉冷冽,不等虞软软开口,疾步朝那对父女追去。
看到霍栩急闪而过的身影,虞软软脑子里嗡嗡的。
心里百分百确定,刚才那父女有问题,孩子绝对来路不明。
别问为什么。
直觉。
那小家伙乖巧隐忍无措的样子,她太熟悉了。
那是深深篆刻在骨子里,灵魂最深处的恐怖回忆。
虞软软快速跑向霍栩,两人身影就这样消失在灌木丛深处,傅川愣在原地,眸子瞠了瞠,竟然有些后悔刚才反驳软软的观点。
他应该陪软软一起去的。
可是,万一软软猜得对,那人真是人贩子,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去找刘局汇报此事。
虞软软和霍栩追着那对父女朝山林更深处走去。
前方出现了一个茅草屋,屋里亮着灯。
那流浪汉抱着小女孩往屋里走时,里面出来三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
其中一个把小女孩接回了屋里,另外两个站在屋外和流浪汉说话。
“怎么动作这么慢?”
“车爆胎了,还被人盯得死死,这小崽子有点身份,我三天换了五六处地方,才躲开她家人的追踪。”
“赶紧去准备,这个地方不能呆了,今天市局举办的冬令营突然在这里选址,听说市里刑侦组局长也在任教,我们的老巢随时有可能被发现。”
三个人贩子窃窃私语着,就往屋里走。
虞软软想靠近听得更清晰些,一双手忽然捂住她的嘴巴,将她向后一拉。
她撞进温暖的怀里,熟悉又极具安全感的气息包围了她。
霍栩按着她蹲在半人高的灌木丛里,这个姿势,两人贴得很近,他呼出的热气落在她耳边,磁性嗓音压得很低,“你再往前一步,就要被发现了。”
“霍栩,怎么办?”
虞软软有些无助地扭头看向他,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襟。
她此刻的惶恐不安,常人无法共情。
听着那些人贩子的对话,那些深埋在记忆深处的过往像退潮后留在海滩上的鱼骨尸骸,千疮百孔,腐烂恶臭。
就在她脸色苍白,呼吸困难,巨大的不安全感袭上心头,那些后遗症开始在她身上一一发作的时候。
身体蓦然被人用力一转,然后一只大手摁住她后脑勺,她的小脸瞬间深埋进男人宽厚的胸怀里。
圈在她肩上的双臂,收得很紧,紧到她感觉有些窒息。
“别怕,有我在。”
霍栩声音微颤,这轻轻的几个字,仿佛不仅仅是说给虞软软听的。
虞软软的脸贴在男人的胸口,感受到他胸膛随着声带震动,这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令她心脏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就是这种感觉。
她爱着霍栩的,就是他身上这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从前的他明明对她那么残忍和冷漠,她却还是飞蛾扑火地缠着他,就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是她想要去依赖,并且信任的。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
不。
她有时候甚至有种错觉,会觉得霍栩一开始就是属于她的。
哪怕他从未给过她好脸色,哪怕曾经他们的婚约,是她强求来的,她从第一眼见他起,就知道,他是属于她的。
而此刻,他的行为也验证了这一点。
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竟然真的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小时候的事情,虞软软其实记不太清楚。
但她还记得,在辗转于几家福利院期间,她曾有一次,不幸被人贩子给盯上。
那时的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成了一个又一个残缺的片段。
但每个模糊的片段,却无一不是童年阴影。
在后来的成长中,促成了她古怪又有些偏执的个性。
所以,她才会一眼看穿刚刚的男人是人贩子,也因此有些心理疾症,但霍栩抱着她时,那些心理疾症所产生的反应全部消失了。
虞软软僵硬的身体开始变得放松下来,伸手推搡。
却发现男人不知为何,身体也很僵,“霍栩,你怎么了?”
虞软软费力地从他怀里探出头。
光线暗淡,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中,溴黑的眸像是看不见光的黑洞,有一丝极其压抑的情感被他严丝合缝,封锁在凤眸深处。
他不知在想什么。
虞软软叫了他三声,他才回过神,面色有一瞬的苍白。
霍栩垂下眼皮,将眸子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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