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软软微微一怔。
餐厅里,不时传来杯盘碰撞的响声,脚步声,说话声。
而所有声音都在男人这句笃定的独白后,在女孩耳边消失,只剩下狂乱的心跳和耳鸣声越来越大。
“虞软软,我不要和你退婚。”
“扑通——扑通——扑通——”
短暂的空白过后,虞软软猛地用力握拳,手里的叉子重重碰在高脚杯上,发出一声铮鸣。
巨大的响动惊扰了餐厅里的其他人。
骚乱引来无数回头率。
在一阵交头接耳和异样的目光下,虞软软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声音很轻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是真的爱上她了?
这个念头闪过,她嘴角掀起一抹自嘲。
无尽的苦涩在心尖蔓延开。
即便昨天霍栩帮了她,令她有过一瞬的动容,可经历一夜的沉淀,脑子里因为男人而分泌的多巴胺已经消散。
她也再度恢复了清醒。
又怎么能够轻易失了心?
一个人要想获得别人的爱,首先应该学会爱自己。
所以从现在起,她应该专注自我,而不是反复被这个男人的行为影响。
他爱或者不爱她,现在还重要吗?
重要的是,她此刻的感受!
她已经受够患得患失的折磨了。
只要不心动,便不会心痛。
这个男人究竟爱不爱她,已经不是她所需要去思考的课题了。
多冷静,多客观,多绝情。
如果不是霍栩恢复了读心术,亲耳听见她心里的这些心声,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些话和虞软软此刻乖巧的模样对应上的。
眼前的女孩身着校服,朴素淡雅,精致的脸不施脂粉、干净剔透,望着他的那双杏眸里还带着丝天真和困惑。
可谁又知道,这只外表单纯柔软的小白兔,内心活动却冷静理智得像冷血动物?
这一刻。
霍栩的心狠狠地被扎了,疼得无法遏制。
他爱她吗?
他还没有找到答案。
可她却说,这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有那么几秒,他感觉呼吸不畅,心脏骤停,浑身的血液不再流动,脑子里缺氧,耳鸣眼花。
他像溺水的人,惊慌失措地想要抓住浮木。
可那根浮木,却飘远了。
爱的反义词,不是恨,不是厌恶,不是恐惧。
而是忽视,冷淡,漠不关心……
而从前享受着女孩全部的爱和付出的自己,也终于沦落为一个无法牵动她情绪的陌路人了。
霍栩这次的沉默,持续了整整三分钟。
久到虞软软由起初的心潮澎湃,到后来已经开始麻了,忍不住在餐桌底下脱了鞋,活动脚指头。
【这货是在便秘吗?】
【不想退婚,总得有理由吧?难不成是霍家出现财务危机,他想靠商业联姻维系企业运作?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心机的吗?之前为女人,现在为事业?】
【我脸上写着‘冤大头’三个字吗?是谁给了他勇气?是什么让他如此普通,却又能这么自信?】
霍栩:“……”
听着女孩心中放飞天际的吐槽,霍栩冷俊的脸,面色阴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以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成了牛夫人?
上一次拥有读心术时,他听见她心里对他的评价都是溢美之词,他的容颜还是令她迷恋的,是英俊有型的,他的声音还是低沉动听的,是苏而磁性的。
现在就成了普通而自信?
嗯???
霍栩很生气,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中的这团愤怒和无措。
他并不去深思这种情绪的来源是什么,他只知道,眼下,此刻,他不想放手。
也绝不会放手。
他的眸光幽冷下来,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每呼吸一下,都感觉空气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心脏。
霍栩觉得,这里大概就是地狱吧。
他身处地狱之中,而能够救赎他的光近在咫尺,可他们之间却仿佛隔着一道天然屏障,伸手触不可及。
“不说?还是,刚刚那句请求,只是在没话找话?”
终于,虞软软失去耐心了,嚯地站起身,“霍栩,你曾经是我心甘情愿的那个人,但,也只是曾经,退婚吧,留给彼此最后一点体面。”
丢下这句话,虞软软转身离开了餐厅。
前脚刚走出餐厅,后脚她便接到了程子姗的来电。
“软软,今天你大哥三哥轮流轰炸我,我觉得他们说的也有点道理,妈最后一次向你求证,你真不喜欢小栩了吗?这桩婚事,你真的要退吗?”
程子姗小心翼翼的语气,让虞软软哭笑不得。
她知道,妈妈就是担心她一时说气话,否则以程子姗的急脾气,根本不会和霍家协商的。
“退。”
虞软软的回答简洁明了,“无望的爱,继续坚持,只是一种自我折磨和伤害。”
程子姗陷入片刻沉默,继而道,“妈知道了,下周二召开新闻发布会。”
……
餐厅里的客人逐渐稀少。
打烊了。
霍栩却一直枯坐在原先的位置上,直到太阳下山。
是霍老爷子的一通电话,将他从沉浸的思绪中唤醒。
“混账东西!你说!你究竟对软软做了什么?”
电话刚接通,老爷子的谩骂便劈头盖脸砸来,“我也就是出国旅游,个把月不在家,你就闹出这样的幺蛾子来!”
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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