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画一条辅助线……”
书房。
傅川在给虞软软讲解一道几何题。
外面传来几声有力的叩门声。
“吱呀——”
门打开,霍栩拿着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堆药用品走进来。
他动作很轻,面容沉着冷静,进来后,用膝盖抵着门,关上的时候只发出很细微的响动。
然后,径直走向沙发,坐下来,摊开电脑。
电脑开机声在静谧的书房内响起时,虞软软才注意到傅川已经停止讲题好半天了。
她正要提醒,沙发上的霍栩也抬眸朝傅川扫来漫不经心的一眼,沉声道,“你们继续讲课,不要受我干扰。”
傅川皱眉,握笔的手指攥紧了三分。
这两天,只要他来给软软上课,霍总就会出现。
甚至为了方便三人共处,还专门让人收拾了一间书房出来。
他对自己很客气。
但傅川清楚,这份客气,不过是成年人的虚与委蛇。
客气中是带着杀气的。
霍总对他有敌意。
“霍栩,你在这儿能安心工作吗?”虞软软撇撇嘴。
还不受他干扰呢!
这家伙的存在就是对她最大的干扰。
沙发前的男人已经开始敲打键盘,长指扶了下金丝边眼镜,镜片泛着蓝光。
他目不斜视,神色专注地处理手头工作,薄唇吐出四个冷淡的字眼:“问题不大。”
从最开始的忐忑不安、别扭不习惯,到现在,虞软软其实已经麻木了。
她都怀疑霍栩是不是对傅川有意思?
连着两天,只要傅川来补课,他都要进来办公。
虞软软也试图委婉地赶人走,或者带傅川另觅清净场所。
可不管用。
这人会生气。
想到刷病娇好感度的艰难任务,虞软软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
随他去吧。
他的地盘他做主,千金难买他乐意。
……
“抛物线y2=4x的准线,x=-1,双曲线的渐近线方程式为……”
傅川声线清澈温柔,很耐心地讲着一道对她来说无比复杂的题。
虞软软正听得入神。
“笃笃笃——”
身后沙发,传来霍栩手指轻扣茶几的声音。
接着电子钟表闹铃炸响,提醒着虞软软,该擦药了。
霍栩摁停了闹铃,起身提着药箱走到虞软软跟前。
书桌本来就不大,傅川和虞软软并排坐已经够拥挤。
霍栩一米八三的个子加入进来,就更没空间了。
虞软软被夹在中间,有点局促。
“咳,那个,我伤口都结痂了,涂祛疤膏而已,我自己来就好,虽然我妈嘱托你照顾我,但是你也不必有过重的心理负担。”
她伸手想去接霍栩手里的祛疤膏,男人却抬高胳膊躲过她的偷袭,面无表情道,“没有一个医生会喜欢治疗病人的时候半途而废。”
虞软软:“……”
好的。
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还是不甘心,嘟囔道,“医生只负责看病,哪有亲自喂病人吃药的?”
霍栩抬眸,冷冷扫了她一眼。
虞软软瞬间闭嘴了。
乳白色药膏挤在修长指腹上,霍栩声音不急不缓地说,“因为你笨,我不希望我医治的病人脸上留疤。”
虞软软:“???”
正想反驳,男人已经抬起了她的下巴,软膏沁凉的触感很快在额角化开。
虞软软咬住下嘴唇,满腹牢骚,因为仰着头,视线无处安放,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了男人那只干净修长的手上。
前两天他和虞程程约会归来,手背有烫伤的痕迹。
虞软软注意到了,但她假装没看见。
她怕自己要是献殷勤,这个男人又不按常理出牌,心安理得让她上药。
开玩笑,她又不是冤大头!
他为其他女人受的伤,凭什么让她来治疗?
这个念头闪过,虞软软感觉正帮自己涂药膏的霍栩动作僵硬了一瞬,继而一股熟悉的冷气从头顶压下。
又来了!
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虞软软一声不吭,顶着强压等男人替她抹好药,很沉得住气。
忽然,温热指腹落在了她额头另一个角落,发际线的位置处,那个被细碎毛发遮挡好多年的痼疾。
她的黑历史。
她感觉霍栩温热的呼吸落在头心,有点痒,还有一种隐私暴露在最在意的人眼中的羞耻感。
霍栩压低的嗓音清冷磁性,“这儿怎么有道疤?”
“我忘记了,很久前的事了。”
虞软软本能地想要逃避,但下颚上那只手却捏得更紧。
霍栩摩挲着那道疤,“如果当时我在,就不会有这道印记。”
“什么?”虞软软一愣。
“没什么。”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松开她的下巴,将药膏收回收纳箱,语气淡淡道,“你们继续上课。”
说完,他便转身坐回沙发,投入进工作中去。
那一脸泰然的神色,让虞软软觉得自己刚刚大概是产生幻听了。
下午四点多,傅川讲完了所有题。
霍栩也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起身时,动作很轻,没有打扰到一旁伏案做卷子的虞软软。
不过虞软软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磁场波动,心思早就不对着卷子,眼角余光一直在关注他。
直到书房门轻轻合上,她才咬着笔头,瞥了门缝一眼,再没了写试卷的心思。
“傅川,你渴不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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