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pd和宝儿后,安俊赫打电话给权宝根,把中午那个发起活动的想法和他说了说,让他有个准备,等那边答应下来,就可以立刻开始。
权宝根答应了,临了还开了句玩笑:“俊赫,不怕anti说你作秀?”
不少名人搞类似的活动,社会上普遍的赞誉自然是有的,但贬低的言辞也少不了,作秀就是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理由。
对他这个说法,安俊赫只是笑了笑。
无论梦境还是现在,他从不排斥作秀性质的慈善和公益活动,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若从他商人的一面出发,付出钱回报社会,社会也必须要反馈一部分潜在利益——比如良好的个人和企业形象。
若从他自身世界观和道德观出发,他也更崇尚团队力量,慈善和公益不是一个人可以承担的,比喻一下,一个人想帮助一家福利院,他可能要为此消耗掉一生的时间,倾家荡产也不一定从根本上解决困境,但若他能通过宣传的方法,吸引到很多人参与进来,那么这个目标很容易就能实现,顺便还能拓展关注慈善的人口基数。
如今的现实也好,梦境也好,每次听到有人说,哪个名人低调的做了什么善事,捐出大半家产,多少年不为人知,品德有多么多么高尚,安俊赫对此的反应通常是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那些所谓品德高尚的人,本心可没有他们的行为那么高尚,那种人多半自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沉浸在自我的所谓悲哀与快意当中,却全然没有去想,如果将善行宣传一下,让更多人加入这个行列,是否会带来更好的效果。
并非是他们不懂得集众的道理,而是自诩清高,认为宣传就是作秀,那样就和他们平时看不起的人同流合污了。
其实从社会整体考虑,这种清高的人才最应该被口诛笔伐——他们浪费了太多资源!
当然,这些想法没必要和权宝根说,“先别管anti怎么诽谤我,宝根叔,您可真是越老心越小啊,不声不响的就给我接了一个节目。”
“呃……呵呵,你出道以来上的节目太少了,正好又来联系,我就想……”
“等节目过后,我们再好好聊聊!”
似有若无地威胁了一句,挂断电话,也不管那边的权宝根对着嘟嘟忙音会紧张成什么样子,安俊赫回到片场继续拍戏。
一直忙到深夜才总算脱身,和金宣儿、郑丽媛在附近一家路边档吃了夜宵,方才回去酒店。在走廊各自分别的时候,喝了瓶烧酒,面色有些酡红的金宣儿,略有醉意的对他说:“俊赫,中午的事……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情况,不是故意要……”
“没关系的,宣儿姐!”打断她的话,安俊赫笑道:“这种事总有提起的时候,而且也过去很久了,没必要忌讳那么多!好了,赶紧休息去吧,明天还要早起赶场。”
说罢,不待金宣儿表示什么,他便挥挥手向自己房间走去。
用房卡打开房门,进屋,返身关门的时候,他隐约听到那边郑丽媛好奇的轻声询问:“宣儿姐,俊赫oppa家里什么情况?”
随后紧闭的门扉,便将所有声音阻挡在外面,一丝都传不进来。
他不知道金宣儿会怎么向郑丽媛描述,也不想去考虑那些问题,虽然嘴上说的潇洒,说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不在意了,但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对妈**思念依旧浓烈的充斥在心底,满满的几乎都要溢出来,思想稍微有些空闲,脑海里浮上的便是种种记忆的画面,有在老家时的,有在海云台时的,从记事以来,十多年人生积累的点点滴滴,像是发酵的一捧面团,在胸口膨胀着,越来越大,压得呼吸都感觉困难。
没有开灯,黑暗中他摸索着走进洗手间,用凉水在脸上泼了好几把,方才感觉好受一些,但记忆的画面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他还清晰地记得,爸爸死去第二年的夏天,学校里一些比较调皮的同学,围着智秀叫有爹生没爹养的野孩子。他和那些人打了起来,把其中一个同学的头皮打破了,对方的家长不依不饶,要求学校把他开除。
匆匆赶到学校的妈妈,用力给了他几耳光,到现在他都记得,那天的下午,阳光充满的办公室里,她望着他的目光中的心疼和失望。
他不知道她最后是怎么把事情解决的,因为那天的他都恨死她了,即使到晚上都没消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然后半夜的时候,感觉到她悄悄摸下床,拿了他换下的衣服,打开台灯,对着昏黄的灯光,用针线一下下的缝住衣服上因为白天和人撕打,被拽开线的地方。
她的眼睛其实不太好,长年的操劳患上了玻璃体浑浊的毛病,灯光稍弱便看不清东西,几处开线的口子,用了很久才弄好,然后叠起衣服又悄悄放在他枕头边,随后便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他。
他不想理她,眼睛闭着装睡,不知过去多久,额头上忽然热了一下——那是她唇瓣的温度!
“妈妈对不起俊赫!”他听到她轻声地说,“不应该不问清楚就打你的,我们俊赫是好孩子,这么小就懂得保护妹妹了……”
接下来的话,就再也听不清,只知道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他腮边,她喃喃的絮语中,是掩不住的哽咽。
不敢睁开眼的他,不知道她哭泣的时候,被水汽朦胧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只在后来偶然听说,那天为了让学校不开除他,她跪在那个同学的家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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