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风脸色微变,按紧升车窗的按钮。
他可不想被人欣赏狼狈,这是他的一生之耻!
车窗在最后刹那被一只白嫩的手按住。
“真的是你……”白桃挎着清新的斜挎包,穿着帆布鞋跑到车前,弯腰准备打招呼,在看到车内情况时变成错愕,“你,齐风……你怎么了?”
祈风脸色难看,深吸一口气后摇下车窗,扯出一抹淡笑:“和人打了一架,想去哪儿,要我载你一程吗?”
“我路过。”白桃拉开车门坐上来,将手里东西一放,祈风这才发现她抱着几本书,应该是要去上课。
白桃焦急的从包里翻出消毒液和药膏:“我先给你上药,你眼睛这里的伤必须以最快速度处理,不然会发炎感染。”
祈风的眼眶被揍得淤青。
待他反应过来时,消毒酒精喷洒的刺痛传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接着便是柔软指腹的触碰,很轻很小心,以及淡淡香水味。
有些劣质,但出奇的不难闻。
等等……这该死的女人不经过他同意就上车,还对他动手动脚,祈风心里骤时涌上厌恶。
“忍着点。”白桃安慰,“一会儿就好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报警了没?”
祈风忍着恶心:“不能报警,是我的家人。”
抹药膏的纤指一顿。
白桃有刹那失神,全然没想到他这样的身份也会被家人殴打,还打得如此伤痕累累。
“怎么,同情我吗?”祈风低笑。
白桃摇摇头:“你不会想被人同情,这个词也和你不搭,好了,别动,让我给这张帅脸上药。”
祈风错愕,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她不该顺杆爬吗?
但她说得不错,他最厌烦别人同情他。
他不需要!
白桃捧着他的脸,不再是刚才的敷衍虚伪,认真细致。祈风鬼使神差的没拒绝她,任由她拉开袖子,看到上面发紫的青肿,白桃手一颤,抿了抿唇低头,眼底流露出心疼。
心疼?
一直盯着她的祈风瞳孔一缩,不似作假的关切刺痛眼睛,下意识扯回手臂。
白桃抬头就见到他满脸阴沉:“疼吗?”
“不是。”祈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用给我上药了,我要去医院,你不是要去上课吗?快去吧。”
白桃摇头:“上课可没你重要,我陪你去吧,如果你家人来医院找麻烦时我也可以帮帮忙。”
她歪头一笑:“我应该比你能打点。”
祈风一僵,她是要保护他的意思吗?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祈风眼底弥漫阴鸷,但祈亦景那个暴力疯子说不定真会做出这种事。
他不能冲动。
有个挡箭牌总要好点,如果祈亦景打了白桃更好,那宁憧那边……祈风复杂的看了白桃一眼,眼底的阴沉覆盖上虚假笑意,伸出手掌:“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还请白桃小姐保护好我。”
白桃灿烂一笑,将手放上去:“当然!我的小王子!”
祈风瞳孔一缩,恍惚了一刹后徒然惊醒。
他迅速低头,掩盖住狰狞面庞与恨意。
……
“请让一让。”二秘尽心尽力的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路,避免自家总裁与人触碰,一直到手术室门口。
门口还有一名警察。
“你好,我们找白浪和白轩。”秘书道。
警察看了一眼非富即贵的祈亦景:“你们是他们什么人?”
“朋友。”
警察点点头,拿过秘书名片确认身份后指了指左边病房:“他们在那边,还没醒。”
祈亦景迈着修长的腿走向病房,每一步都走得极重,一身冰冷气息拒人千里之外。
“谢谢。”秘书道谢后赶忙追上。
一边追他一边努力组织语言:“二爷,您千万别激动,这里是医院,不能动手,可,可以吗?”
祈风的惨状历历在目。
再怎么打大少爷都行,那是自家人好打发,但白家这两个人就不一样了……最重要的是他不是叶助,不知道怎么善后。
天啊,来个人救救他吧!
秘书顶着压力请求,祈亦景置之不理,一推门发现里面有人。
白智坐在两个病床中间,捣鼓着……氧气瓶?
秘书惊呆了。
谋杀?
祈亦景脸色阴沉:“你在干什么?”
白智显然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到祈亦景整个人惊住,被他质问后瞬间起了冷汗,再一看秘书惊悚的眼神,慌忙解释:“我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苏醒,别误会,千万别误会。”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们的医生马上到。”秘书赶忙请他离开氧气瓶附近,要是这两个人完蛋了可不得了。
昨晚这一切他立刻整理椅子:“二爷请坐。”
祈亦景冷冷的看了一眼椅子,他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锐利目光落到白智身上。
“祈总,您怎么会来这儿?”白智被他看得不自在,干笑中有几分警惕。
“他们对我的妻子出手了。”祈亦景嘴角勾起冷笑。
“您的妻子……宁憧!!”白智随意应了一声然后脸色大变,指着床上的人,脸急成猪肝色,“您是说宁憧?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祈亦景不说话,凝视着他,幽冷的目光凝聚着强烈压迫感,满是审视与毫不掩饰的怒火。
白智一激灵:“我没参与其中!祈总您信我,我就是比较倒霉和他们是一家人,但我早就离开白家了……我认识宁憧是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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