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村庄,不过十几户人家,如此小的村庄,每家每户多了只鸡鸭,邻居们之间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何况是村子里来了外人。
邦邦邦~
村口的溪水边上,几个村里的妇女敲打锤洗衣服,说着闲话:
“你们说前些日子里来村上找谢家的那三个男的是干啥的,看起来可都背着刀剑呢,不是谢堂燕跟山上的土匪有往来吧。”
“谁知道去,姓谢的是最近一年才搬到咱们村里的,要不是村长让他住下,村里怎能容下一个外人。”
“这年头,世道可不太平,村长也真放心让一个外人在咱村里定居……”
村野妇人,闲来无事,不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
邦邦!
几个妇人正在敲打着衣服。
忽听着溪水边上传来一阵马蹄声,吸引了一众妇人的目光,抬头看去,只见那马上是一位身着青色裙子的绝色女子。
纵马而过溪边,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芳香。
村妇们立即投之以羡慕的目光:
“这女的身上擦了什么香粉,一看就是城里来的,怎么咱们村上这几天竟来外人?”
一个妇人看了一会,道:
“你们看那个小娘们是不是也去谢堂燕家方向了,好啊,这姓谢的果然不是个好种,勾三搭四的,枉我还送过他六个鸡蛋……”
……
孔雀纵马停在了一间茅草院落前。
看着敞开的木门,院子里的石桌面前坐着一个男人,四十岁左右,两鬓微白,正用小刀削着苹果皮,鼻子微微耸动:
“西域天香教女子特有的体香,你是什么人?”
孔雀四下打量了一下,微笑道:
“一品堂副堂主孔雀,听湘南三杰说一代神刀谢堂燕,隐居在这么一个破落村庄的小院子里,我一开始是不信的,没想到阁下生活如此朴素,当真退出江湖了?”
“一品堂副堂主。”
男人淡淡一笑:“原来你就是领袖之一。”
他慢慢削着苹果皮的手停了下来。
募然间,孔雀浑身冒起一股寒气,直接从脊柱上升到了头皮。
“且慢动手!”
她望着那柄五寸小刀:
“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男人神色淡漠下去:“前日那三个短命鬼来的时候,便已经跟你们说过,我已经退出江湖,除非这天下还有能让我再次出山的棋友,否则,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两人相距足有几丈距离。
但孔雀毫不怀疑对方能够在一瞬间以那柄小刀发出刀气,割掉自己的头颅。
丈刀谢堂燕,二品大宗师,却有与大先天搏命的实力。
这一切都源于他手里那把不起眼的五寸长小刀。
孔雀不敢再试探什么,直接说道:
“既然我能够再来第二次,那自然是有破你棋局的把握,谢先生何必急躁。”
男人手微微一顿,意外的看向了孔雀。
他慢慢站起了身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那你倒是试着来落子看看?”
孔雀闻言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凝视了谢堂燕片刻,鼓足勇气朝着男人坐着的石桌走了过来。
每向前走一步,她便本能的感觉自己想逃走的把握更少一分。
丈刀!
顾名思义,只要踏入这个男人一丈之内,生杀便由他来决定了,除非是一品大先天的高手,否则任何一位大宗师都没有了能对自己性命做主的权利。
呼~
孔雀越往前走,心脏跳得就越快,终于走到了男人面前,低头看向了石桌上,果然是纵横十七道的围棋方格。
棋盘上的落子,也完全如湘南三杰说的那般简单,一枚白子,落在棋盘正中央的天元方位。
谢堂燕淡声提醒道:“你只有一次落子的机会。”
看着男人已经快要削掉一整只苹果的外皮,孔雀闭目,想到了公子的交代,再次睁眼后,不再犹豫,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盒……
一枚黑子展现在了谢堂燕面前。
男人握刀的手再次一顿,凝视着小盒里的棋子,声音沉了下去:
“落子吧。”
孔雀想到公子的叮嘱“落子角星”,小心的捻起黑色棋子,放在了棋盘上的左上角的那个黑色星点上面。
嗡~~
这一个落子之后,瞬息之间,棋盘上的仅有两颗棋子,一黑一白,竟生出了一种感应,募然喷吐出了一股真气出来……
“这……”孔雀也被这一幕惊到了。
“你真有一颗与我一般的棋子?”
谢堂燕微微变色,当即喝问:
“这棋子你从何而来?”
他一开始见孔雀从盒子里拿出棋子,还以为对方招摇撞骗,根本不知他棋盘真义,没想到,真的等到了要等的东西。
孔雀见谢堂燕这般反应,心中已经有了七成安全把握,恢复了几分镇定,道:
“阁下不妨跟我前往一品堂,自然就会知道一切。”
她微笑道:
“您口中的棋友,也等您多年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之中相隔三尺,隐隐碰撞。
铿!
孔雀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把锋芒无限的刀刃面前,不过两个呼吸,就眼睛发酸发痛了。
正当她忍不住要闭眼,不敢直视男人的时刻。
面前多出了一只手,递过来一只刚削完皮的苹果。
“削都削了,不要浪费。”
孔雀内心松口气,接过苹果:“能吃到谢堂燕用五寸神刀削的苹果,小女子可以自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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