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江容和原随云也算认识好几个月了。在此期间,他们始终关系平平,交流泛泛,就连直接的对话都很少。
现在他忽然送了这么一份合乎她心意还十分珍贵的礼物,她当然觉得奇怪。
她想了想,把这个象牙鬼工球递给江易,道:“你还给他吧。”
江易费解:“啊?为啥呀?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这东西太贵重了。”她说,“我不好意思收。”
“不用的!”江易立刻扯开嘴角跟她解释,“随云说了,他家里还有,这个能逗得你高兴就值了。”
江容:“……”
她真的很想摇着江易的肩膀问一句,原随云这么说你就这么信了吗?
“你拿着玩嘛。”江易又道,“跟随云不用这么客气的。”
“……是你太不客气了。”江容心累。
说了半天,江易也不肯帮她把这东西还给原随云,说到最后还直接拍拍屁股跑了。
她没办法,只好先收好了放到一边,然后继续看之前被她屯在一旁,杂七杂八的武学典籍。
可能是因为她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戟,再翻这些,就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看个两页就忍不住走神。
走神七次后,她合上书跳下长凳,准备去院子里透透气。
燕南天今天上玉虚峰会朋友去了,这会儿谷底只有他们三个小孩,江易便偷懒得更理所当然。
江容从屋里出去的时候,恰撞见他抱着一堆红盈盈的野果回来。
他本就眉飞色舞,见她出来,顿时更加兴奋,连带着跑得也更快了些。
“容容!随云!”他喊,“快来吃!”
江容:“这什么?你哪里寻到的?”
江易:“我刚刚溜到东边去玩,在那发现的,我尝了尝,可甜了,就摘回来给你们。”
从前在江南的时候,他便是这副模样,所以江容也算习惯。
她没有拒绝,走过去拿了一个,发现上面还沾着不少灰,便道:“洗一洗再吃吧。”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说完这句,刚收了剑的原随云就越过来,接过了那些果子,道:“我去洗。”
他完全没给江易江容说不的机会,一接过去就径直抱着它们进了厨房。
再出来的时候,这些果子已经被一一洗好,放进了木盆里。
江容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不“原随云”了。
“多谢。”她说。
原随云把木盆递过来,道:“容容年纪最小,容容先挑吧。”
江容:“……”行吧。
她随便拿了个,在江易期待的目光里咬了一口,旋即实话实说:“是挺甜的。”
江易嘿了两声,道:“咱们留几个给燕爷爷,其他的分了吧。”
野果解渴又饱肚,两个下去,江容就有点撑了。
她坐在院里的木椅上晃了会儿腿,忽然觉得头有些晕,揉了揉太阳穴和眼睛后,发现手边的木扶手好像在动。
她吓了一跳,低头凑近了去看,只觉动得更厉害了。
与此同时,原本环绕在耳边的江易与原随云的说话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江容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太对,但她无法思考更多。
抬头的时候,她看到眼前全是乌云盖雪的小奶猫,她呀了一声,只想伸出手摸一摸。
原随云和江易吃着果子,听到她忽然发出声音,同时侧身看了过去,结果就看到她眯着眼歪下了椅子,还摸起了地上的泥。
江易:“?!”这怎么回事?
原随云也很疑惑,他走近去看,打算看情况扶这小丫头一把,结果尚未站定,就被她按住了鞋。
“……容容?”他试探着喊了她一声。
江容根本没应。
此时的她根本听不见他说话,还把他的脚当成猫了,趴在那观察了会儿,发出咯咯的笑声。
江易顿时着急起来:“容容!容容你怎么了! ”
原随云:“她好似生了什么幻觉……”
“难道是因为那些野果?”江易疑惑,“可我们俩也吃了啊。”
“先不管因为什么了。”原随云道,“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她趴在地上。”
两人合计了一下,一人一边把还在傻笑的江容扶起来,而后架着她去了万春流那。
尚未进门,江易就已经嚷起来了:“万前辈!万前辈!”
原随云相对冷静一些,一边往里走,一边向正晒药的万春流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春流一听,立刻放下了手里的药材为江容探脉。
只片刻,他就下了论断:“吃错东西,生了幻觉,这会儿她看不到你们,也听不到你们。”
对万春流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疑难病症。
但恶人谷里会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并不少,所以在着手为江容治疗之前,他得搞清楚她今天究竟吃了什么。
于是他问江易和原随云:“她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原随云把自己没吃完的那半个野果递过去,道:“她之前在吃这个。”
万春流:“苦血果,这就对了。”
江易:“啊?我和随云也吃了。”
“苦血果挑人。”万春流难得有闲心跟人解释,“她身体敏感,年纪也小,吃了反应大,你们俩嘛,顶多夜里做几个离奇的梦,放心吧。”
原随云先前蒙他搭救,才没有落下什么病根,自然相信他的判断。
他退开一步,道:“那就请前辈赶紧为她诊治吧。”
万春流捋了捋胡子,说诊治就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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