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宫在俗世的影响力很强。
这处道家圣地,自几百年前,就一直被俗世王朝尊崇,几百年中偶尔的战乱也未曾波及这处道宫。
而百年营造下来,让玉皇宫的建筑群,几乎独占整个玉皇顶。
富丽堂皇自是不必多说,这里简直就如临安和燕京的宫殿一般,但比起俗世营造,这里又少了几分富贵之气,多了几丝出尘与肃穆。
沈秋和小铁随着冲和道长,走在玉皇宫的白玉大理石广场上,四处都有走动的玉皇宫道长,一个个面色肃穆,手握各种道家法器,行走之间着实有大派气象。
只是看上去,就比潇湘剑门厉害多了。
当日苏州大战结束之后,沈秋在须弥禅院中,也和冲和道长见过几面。
那时,这位老道长穿的是朴素道袍。
如今在门派里,换上了全套行头,自然大不一样。
光是那身绣着阴阳鱼的玄色道袍,就让人大开眼界。
那道袍不但质地上乘,入目华贵而不失庄严,行走间自然垂于道长身侧,又不显拖沓,其纺织手法也是大家之作。
还有玉环点缀,端庄大气,堪称宝衣。
若是放在俗世中,必然价值千金。
当然,这样的衣服,在玉皇宫中,也不是人人都能穿的。
沈秋当初听说,冲和道长乃是紫薇道长的师兄,平日里主管玉皇宫大小事务,在这门派中自然是地位非凡。
这道家宝衣,大概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而且这位冲和道长,也有一手精妙武艺,虽不入江湖榜,但也绝非寻常高手,按照当日沈秋所见。
这位道长,应该是半步天榜的程度。
比紫薇道人差一些,但放在江湖里,已是当世一流。
而像是冲和道长这样的高手,在玉皇宫中,应该还有几位,沈秋刚才就看到,另一个背着古剑的老道,穿着打扮和冲和道长几乎一模一样。
不愧是百年宗门,底蕴就是强横。
“那日从苏州回返,宫主就一直在玉皇顶修养,已是多月未曾见客,今日听闻沈秋小友过来泰山,宫主心中甚是喜悦。”
冲和道长带着沈秋和小铁,走入玉皇宫建筑群后方,一处偏殿中。
他一边摆着拂尘,一边笑眯眯的对沈秋说:
“老道我已多年未见宫主对某位江湖后辈如此看重,当日还有疑惑,但现在看来,宫主的眼光果然独到。
沈秋小友一年之内,便武艺大进。
前些时日,在洛阳和苏州斩杀前来进犯的圣火教五方护法,当真是为正派大大扬名,也免了那些魔教人荼毒两地生灵,真乃侠义之举。”
“冲和道长谬赞了。”
沈秋拱手说:
“若说是庇护天下生灵,紫薇道长与一众正派大侠,在苏州迎击魔教魔君,护的苏州一城,十数万民众安生,这才是大大的功德。
晚辈这点小动作,在紫薇道长和冲和道长眼前,又怎么拿得出手呢。”
他这话倒也不是谦虚。
不管是出于对真正高手的尊重,还是江湖名位,他现在都远远无法和紫薇道长这等前辈相提并论。
真要因为几句夸赞就洋洋得意。
在这些高门大派眼中,确实是落了下乘。
人家名震天下几百年,什么样的英雄人物,什么样的大世面没见过,双方的地位,根本就不在一个等量级上。
还是谦逊些好。
“好,不骄不躁,心态安稳,这样才能走得长久。”
冲和老道满意的赞了一声,他握着拂尘,一脸担忧的说:
“若是我门派中年轻弟子,都如沈秋小友一般,那才是邀天之幸,唉,那苏州潇湘之事,让如今这江湖云动。
也让一干小辈耐不住苦修,个个都是热血勃发,想要维护正道,打击魔教,成就自己侠名,扬门派威名。
却也不想想,如今这好局势,也是正派蛰伏十三年,一朝反攻才换来的。”
“大门派通病,潇湘剑门的弟子也是这样。眼界很高,武艺也不错,但就是对江湖有种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
沈秋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话只能在心里说,是不能说出来的。
他劝慰道:
“道长也不必忧心,刚才我一路走来,见贵派弟子各个英气逼人,百人一起,在场中习武,气势惊人。
各个武艺基础都打的极其牢靠,乃是未来江湖的中坚。
再说了,热血勃发,总比一潭死水好得多,年轻人嘛,都是这样,只要稍加打磨,经历些事情,便成栋梁之才。”
这话说得,让冲和老道看沈秋的眼神怪怪的。
这沈秋明明也不过十八九岁,还未及弱冠,说话却老气横秋的很,总是下意识就把自己摆在和谈话者同级的位置上。
但仔细想想,沈秋,也确实有这等傲视同辈的资格。
这等年纪,这等武艺,不管放在哪个门派里,都会被当成精英培养,即便是在玉皇宫中,在年轻一辈里,想要挑一个能和沈秋相对的弟子,那也是极难了。
想到这里,冲和老道不由的又心生忧虑。
天下道门两处圣地,泰山玉皇宫和潇湘太岳纯阳宗,两者虽然都为道门正宗,同气连枝,但彼此暗中较劲,还是少不了的。
太岳山有纯阳子,玉皇宫有紫薇道长,高层武力平分秋色。
玉皇宫还有威道太阿剑,便是稍胜一筹。
但那太岳山,还有东方策这样的,可堪大任,又已经闯出名头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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