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楚微怔。
“我说过,我从没有想要跟你讨论过去的是非对错,我只想给你一个未来。既然这样,那我们分开的六年根本不是问题,那段过去我们可以当做不存在。”
乔稚楚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怔,最后愠怒道:“怎么可能当做不存在!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怎么做也抹灭不了痕迹,那六年横在我们中间那么清晰那么明显,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见?”
他到底明不明白她的意思?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他们之间就是这样啊。
他以前不是这么不通人情的人,怎么在对他们的感情上,总是这么固执?
……是了,是固执,是执着,也是执念。
乔稚楚似乎有些明白了。
她慢慢呼吸着:“云深,其实我们只是执念而已。”
季云深薄唇抿成了锋利的线条。
她有些恍惚地笑了笑:“也许你并不爱我,只是记着我是你的前女友,我们曾有一段美好,所以才会……理所当然地以为,我们应该继续下去。不如你换个角度想想,你愿意跟我一辈子在一起吗?一定是犹豫或者抗拒的吧,你看,这就是不爱。”
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男人总是把分手后的前女友依旧当成是自己的女人。
他大概也不能免俗。
她的话语里夹杂了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尖刻,却已经刺伤了眼前这个人,季云深的眼底燃起一片怒火,倏地将她横抱起来,将桌子上的文件和笔筒全部扫落在地,不顾那一地的哗啦啦响声,只管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丢在桌子上。
乔稚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斜躺在桌子上的姿势让她感觉很没安全感,下意识挣扎想要起身,可还没有所动作,就被他按了下去。
“你凭什么?!”他像一头野心勃勃的饿狼,露出尖锐的獠牙和利爪,威胁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她,“是你欠了我,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擅自给自己加设定加戏份?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你问过我的意思吗!”
他倏地掐住她的双颊,一字一句地警告:“乔稚楚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欠我,我没说结束,你就休想逃走!”
一辈子。
又是一辈子。
乔稚楚红了眼眶,她愿意啊,如果他爱她,她愿意一辈子都留在用身边,可是她怕他强硬要留下她,只是因为恨她怨她,她这么爱他,怎么忍受得了他用看仇人的眼神看她?
她和他现在就像是困在两个不同的铁笼里,但却都妄想着扑到同一个世界去,结果注定只有支离破碎这一个下场。
突然,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随即响起的一声惊呼将他们的对峙拉到终点。
门口那人,喃喃地喊了一声:“云深哥……”
原来是肖云蓉。
乔稚楚将季云深推开,他还是紧紧握着他的手,她掰了好一会儿才掰开,手腕上已经留下红痕,她抿了抿唇,整整衣服直接出门,和肖云蓉擦肩而过时,她听到她低低地喊了她的名字:“乔、稚、楚!”
她目不斜视出了办公室,不管其他人都是怎么看她的,直接进了洗手间。
她用手捧起水洗了把脸,闭上眼睛任由水珠从长睫滑下,她的心情很压抑,闷得生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一时有些模糊,但镜子里却清晰倒映出一个红色的身影,她一吓,倏地转身:“肖小姐。”
肖云蓉穿着红色的连衣裙,眼神有些怨恨:“乔稚楚,在榕城的时候,你救了我一次,我也帮了你一次,前两天我还给你送了东西,我们之间就算是两清,以后你不准再把你帮过我的事拿出来说,更不要仗着你救过我一次,就以为自己特别了!”
“季云深除了是我哥,还是我的未婚夫,这一点,我相信你不会不清楚,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心!”
“肖小姐。”乔稚楚听不下去了,你说完了吗?如果你说完了,那就轮我说两句。”
肖云蓉微微咬住下唇没说话,乔稚楚走出洗手间,去拿了样东西再回来,直接拿起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
“这个是你前天让杜舒云给我的东西,我连盒子都没拆,现在还给你,你收起来,你的东西我不要,那天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不需要你的谢礼。至于你说的‘你也帮过我’这点我不予评价。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哪里特别,更不曾跟任何人说过我救过你的事。你想太多了。”
“最后,季云深是你未婚夫,但是你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婚姻关系,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肖云蓉瞪圆了眼睛:“乔稚楚你……”
乔稚楚随手抽了两张面巾纸,揉成团擦干手丢进垃圾桶,随后快步离开洗手间。
肖云蓉呆呆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盒子,她从不喜欢欠谁的人情,尤其不想欠她的人情,特意去买这对钻石耳环送给她,就是想要买断她的人情,现在她不肯收,是存心让她心里不舒服吗?
肖云蓉咬牙,直接将礼盒也丢进垃圾桶,她不要的东西,她又怎么可能要?!
躲在一边看完全程的杜舒云,等肖云蓉离开后,蹑手蹑脚进了洗手间,从垃圾桶里捡起礼盒,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对价值不菲的钻石耳环,她眼睛一亮,露出贪婪神色,趁着四周没人,连忙将耳环拿走,将盒子依旧丢在垃圾桶里。
肖云蓉去找季云深,结果落得个被赶出来的下场,她又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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