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再看傅言殇,他似乎没想到,握着我的手力道一紧。
“要不我再试试?”
我既忐忑又激动。
满心满脑都在想,如果傅言殇的母亲能够恢复意识,那我舅父当年犯下的罪孽,是不是就有机会被原谅?
傅言殇摇摇头,说道:“等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再看情况。”
我当然没意见,趁着护士去喊医生过来的空档,打量傅言殇的母亲。
不得不说,她慈眉善目,感觉就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即便双目紧闭,可一眼望过去,仍然给我一种很柔和的感觉。
很快,医生就过来了,仔细检查之后对傅言说:“傅少,您母亲暂时还没有恢复意识的可能。但是,可以让您太太隔天过来跟她说说话,根据刚才的情况来看,您太太的声音,是能够强烈刺激她的感知的。”
傅言殇没有立即表态,像是在征询我愿不愿意。
“我每天傍晚过来吧。”
我第一次这么主动地说着,一是为了替舅父赎罪,二是觉得自己总算有能力为傅言殇做一点事,而不是一直处于受他照顾、忍他欺负的状态。
傅言殇和医生同时一怔,“每天过来?”
我点点头,“下班后直接从公司过来,挺方便的。”
“如果能每天过来,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医生说道。
傅言殇抿着唇,在医生和护士离开后,才问我:“你是打算替你舅父赎罪?”
“是的。大部分原因是这样,可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我为你做点事。”我说得很坦诚。
傅言殇的眉头狠狠蹙了一下,在我以为他觉得我自以为是的时候,他向来幽冷的瞳仁却掠过一缕微妙的情绪,好像被我的话撼动了心房似的。
“我和你一起过来,每天。”
他咬重了‘每天’这两个字。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母子连心,而且我看得出来,傅言殇和他母亲的感情很好。
离开医院的时候,傅言殇父亲刚好推开车门,走出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可能是现在的我已经和初次见面时很不一样,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继续盯着我看。
“你是……傅言殇娶的那个疯女人!?”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没人喜欢承认自己是疯子,我也不例外。
傅言殇理都没理他父亲,直接拉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可我还没跨进副驾驶座,手臂就被他父亲一把拽住了:“你、你和赵婉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
赵婉是我妈。
我皱了皱眉,试图抽回手。
但他拽得很用力,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似乎恨不得撕碎我!
傅言殇见我这样被他爸拧着,拍开那只手的同时说了一句:“滚。”
“滚?傅言殇,我是你老子,你他妈的喊我滚?!”他父亲瞪着我,癫狂地吼道:“这女人是不是赵婉的女儿?”
傅言殇冷笑一声,“赵婉赵婉,这么多年了,一提及这个女人,你还是这样qín_shòu不如。”
“我qín_shòu不如是我的事,我追求我喜欢的女人,又不是杀人放火,我有什么错!”
傅言殇父亲恼火地跺了一下脚,这会倒是敛回了目光,没有再看我。
傅言殇唇角的那抹笑意越来越冷,“既然你没错,又来这里做什么?哦,这间医院的位置正好在你公司的规划上,我妈不醒过来签字授权,你就没办法拆迁医院,改建商业区。”
“你……混账的东西!老子的事哪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傅言殇挑挑眉,“是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可医院在我名下,你觉得我会让你拆掉我妈的心血么?”
“在你名下?艹!那个贱女人居然背着我,将医院转到你名下了!?”
傅言殇拉着我上车,仿佛对他父亲粗暴恶劣的一面,已经见怪不怪。
车子开了很久,他的脸色还是很阴沉。
“我爸和你爸,差不多吧?”傅言殇侧脸看了我一眼,“每次看见你爸折腾你,我竟然有点感同身受,可笑吗?”
我很清楚那种对至亲失望透顶的滋味,有那么几秒,突然觉得傅言殇也不是刀枪不入的。
“你爸比我爸好多了。”我是个嘴笨的人,不太会戳漂亮的话来安慰人,只能说出我内心的感觉:“至少你爸爸没有希望你死,所以傅言殇,你比我幸运多了。”
傅言殇一怔,似笑非笑道:“秦歌,你是在和我比惨,嗯?”
“哪有可比性,你知道吗,生孩子那晚,沈寒在活生生掐死我的孩子之后告诉我,我爸就在楼下、我爸比他更希望我死……所以说,你比我幸运很多。”
傅言殇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一握,一字一句道:“以后不会有人敢再对你这样。”
“当然不会历史重演,我没有生育能力了,怎么可能再生个孩子出来被人掐死。”我笑得惨兮兮的,想了想,又说:“生不出也好,我再也不想经历一次分娩的痛楚了。”
傅言殇没说话。
我实在不想他觉得我可悲又可怜,一咬牙,无所谓地笑笑:“我知道你很喜欢孩子,肯定不能会和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干一辈子的,所以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对你动感情。”
傅言殇一听,大概是觉得我有点破罐子破摔,沉沉道:“无排卵性月经又不是不能治。秦歌,如果我说,我想和你有个孩子呢?”
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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