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寻早就发觉秦粉气色不对,听她心事重重的语气,问道:“有心事?说出来给我听听吧,看我能不能帮你。”
秦粉叹道:“你帮不了我的,其实,你要真能帮我,那该多好。”
声音怪怪的,心想撒娇,却有一种莫名的委屈逆袭而来。
“你怎么啦?粉。”陈君寻捧起秦粉的脸,温情脉脉地望着她。
秦粉的眼里慢慢跳动起水花,说道:“我怀孕了。”
屈指可数的四个字,说出来是那么的艰难。刚一说完,她就脆弱地投靠到陈君寻的怀里,抱住陈君寻的腰,像是害怕无力的滑落。
这声艰难的回答看似细柔如丝,可对陈君寻来说,却犹如一声惊雷,一种束缚。
陈君寻惊愕不已,待他回过神来,反手搂紧秦粉,带着颤音问道:“你确定?”
秦粉说道:“我上个礼拜去医院查过了。”
陈君寻一时话噎满喉。秦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惊喜的,或者害怕的,她只感受着他的身体的激动,也不多问。过了一会儿,她仰起脸,突然说道:“君寻,我想生下这个孩子。我要和你结婚。”
“结婚?”
陈君寻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说道:“不,不,不,粉,你别冲动。你听我说,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先静下心来,考虑一个最佳解决途径吧。走,咱们回到车里说去。”说着,他就推开了秦粉,继而单臂抄住秦粉的腰,“走吧,到车里去。”
秦粉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用一种乞求的眼神望着陈君寻,说道:“我和你是说真的。你和江桐离婚吧,看得出来,你和她在一起心情不舒畅,你们不会有什么幸福的。只要江桐同意和你离婚,她开出的所有条件我都答应,我可以给她天价补偿。”
陈君寻苦笑道:“粉,别太天真了。婚姻这个东西,不是用幸福或者痛苦这些简单字眼就能描述得清楚的,这里边牵涉到许多复杂的东西,比如说责任,比如说思想传承,小柔是我所承担责任里的一个主要元素,我得为她多考虑,得为她树立起一个好的榜样。”
秦粉一听,更加失望了,就说道:“别找借口了,你是不是还非常喜欢江桐?那么,你对我的爱没有对她的深刻吗?你告诉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陈君寻如实回答道:“你对我非常好,让我刻骨铭心。”
“那么,你到底爱我深一点,还是爱她深一点?你回答我!”
秦粉追问。
陈君寻苦笑,“你们两个人,一个爱人,一个情人,没有可比性。我只后悔,我将你毁了。”说着,他的脸上掠过丝丝痛苦。
秦粉不忍看见心爱的人为她负疚,她很快就软弱下来,说道:“你不要自责,君寻,我不会怪你。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承担任何责任的。”
陈君寻还是放心不下,追问道:“那,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处置这词用得多么绝情!秦粉的心就被这个词刺伤了,眼睛又被陈君寻的目光刺痛。她的内心非常失望,所好四下走动着游人,顾及颜面,她没有掉下眼泪,良久,才说道:“我不知道,也许,他想听候他爸爸来处置。”
陈君寻一听,心里倏地难受起来。“流掉吧!”最后,他狠下心来,说道。
听到这话,这时的秦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眼泪簌簌而落,不过,她没有正眼凝望陈君寻,而是扭头佯作欣赏着梨花。梨花一枝春带雨啊,雨,润的是梨花,泪,润的是心灵。
回去以后,秦粉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即使日进斗金,也并不能燃烧起她的生活的激情。
在陈君寻沉默的态度里,她已经找到了腹中骨血的最终归宿。这是她人生遇到的一道特殊的试题,这道题让她对婚姻的渴望尤为强烈,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孩子。
可是,陈君寻已经回答过她了,那男人接下来的沉默是对她重复的拒绝。想让陈君寻与江桐离婚,与她结婚,现在看来,这个念头在她对那个男人的笃深的爱中已经被绝望碾碎了,继而随风而去。
秦粉先是尝试药物流产,遵照医嘱吃了米菲司酮,结果没有成功,无奈之下,她只好由陈君寻陪同去唐州做了刮宫流产手术。
当秦粉与陈君寻的爱情结晶在她的腹中残遭扼杀,灵魂上的戕害,远比ròu_tǐ的绞杀更为疼痛。当一种痛苦抵达她的灵魂最深处,踩着她的心底,继而被绳套吊起,她尖叫着喊出了陈君寻的名字,“陈君寻,我恨你。”
痛苦的呻吟中,秦粉按捺不住心里的幽怨。那时,她的ròu_tǐ不是最痛的,心灵的伤害却是最重的。从那以后,她的所有的快乐,所有的ròu_yù愉悦,都将成为那场痛苦绞杀的刽子手。
不过,疼痛过后,这个美女老板对陈君寻还是一如既往的眷恋,对许健还是一往无前地漠视。
许健后来知道柳云枝竟然是拳知音健身俱乐部的新老板,这是秦粉告诉他的。为了摆脱许健的暗恋,秦粉有意促成他与柳云枝的姻缘,就给他放了几天假,提醒他应该抽空去给柳云枝道歉。而秦粉自己,则在流产半个多月以后心情才慢慢好起来,当然,她从没有真正怨恨陈君寻,随着生理机能的恢复和心灵疼痛的慢慢隐遁,她对陈君寻反而变得更加依恋了。
那次秦粉与陈君君在月容岛别墅里的缱绻,惹得许健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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