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滚筒的透明处,她看见大洗衣机里转着自己的针织衫和毛裤袜,小洗衣机里转着自己上下两件内衣,想必,这只小洗衣机是洗小物件的。
丁一见自己的针织衫也被他放进了洗衣机洗,就有些心疼,看了洗涤方式的选择上,他选了洗涤羊绒衫的模式,这才有些放心了。但是仍然无法想象他拿着自己内衣的情景。想象着他把内衣丢进洗衣机的样子,她的脸就红了,她没说什么,悄悄地关上门,回卧室。
江帆知道她去了卫生间,就偷偷地笑了一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看电视。一会,就听到洗衣机传来嗡鸣声,是内衣洗好了。
江帆来到卫生间,将她的两件内衣用衣架撑好,晾晒在阳台上。又过了一会,大洗衣机里的衣服也洗好了,他照样用衣架撑好,挂在阳台上。望着洗了的衣服,他暗暗地说道:哼,看你还说走不走?
他是那样地不希望她走,哪怕他不碰她,就这样相安无事也好,他只希望她快点走进他的生活,快点结束两人这孤单的日子,他更希望这个房间里从此有她,那样,他真的就不再有所奢求。
他之所以将她的衣服晒在阳台上,就是不希望衣服老早凉干,因为阳台和客厅还有一层厚厚的窗帘。他看着她的衣服,忽然想起老黄牛教给牛郎,让牛郎去偷织女衣服的事,他不由笑了。拉上阳台的窗帘后,又将客厅的窗帘拉上。
他关了电视,走到卧室门口,敲了一下门,说道:“睡了吗?”
门开了,丁一站在门口,她穿上了他的睡裤,两个肥大的裤管被她挽起,裤裆几乎耷拉到膝盖,样子特别的滑稽。
他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丁一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用手里的毛巾不停的擦着头发,说道:“还笑,衣服都被你洗了,只好这样了。”
江帆笑着说:“这样好,这样太好了,这样才像我的小妻子。”
丁一嘟起嘴,继续擦着头,没捡他的话茬。尽管这话唤起了她对过去许多事的美好回忆,但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心境了。
江帆从她的手里拿过毛巾,说道:“坐下,我给吹吹风,干得快。”说着,把她按在椅子上,从洗漱室拿过吹风机,就开始给她吹头发,十指灵巧地抖动着她的长发,问道:“这头发什么时候留起来的?”
丁一说:“去新加坡的时候。”
“你如果出镜的话,是不是要剪成短发?”江帆很在行地问道。
丁一说:“我现在不主持节目,如果只是出镜采访的话什么样的发型都行。”
“除去新闻节目外,其它节目对发型有要求吗?”江帆又问道。
“长短没有要求,发型还是有要求的。”
“比如?”江帆问道。
都有比划了一下说道:“综艺节目要求发型新潮一些甚至荒诞都没关系,其它社教类节目还是要美观大方,只要不奇形怪状,颜色花哨就好了。”
“对了,你请假这么长时间,台里有说法吗?”江帆忽然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
“有啊,工资不发。”丁一答道。
“工资不发也不对啊,因为财政肯定是拨了你的工资的,是一分不给还是只发基础工资?”江帆说道。
“呵呵,这个,就不要揪得那么细致了,我歇假不上班,肯定不能给我钱的,不开除我已经万幸了,哪还能指望给我工资?”
江帆笑了,感觉她还是太单纯了,就不再说这事,又问道:“我听说,佘书记喜欢你那本手抄书,你没有给他?为什么?”
丁一说道:“这个不是我的主意,而是爸爸,从第一次跟爸爸参加会展到现在,一直就是这样,我的作品可以参展,但不参加任何方式的交易活动。这次,爸爸又特意嘱咐张会长他们还有我,所以,当然他们不敢拍卖,更不敢送人了。”
“为什么?”江帆奇怪地问道。
丁一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大概是怕我的小字染上铜臭味儿吧?也可能他还是觉得我写的不好,没到可以交易的那个水准吧?”
江帆说道:“我估计,他的确是不希望你的小字被价值化。我赞成你爸爸这么做。”
“嗯,我无所谓,反正从开始练字到现在,我只收了王圆500块钱,那个时候没想这么多,所以爸爸以后坚决不让我卖字了,呵呵。”丁一笑了。
“你那个手抄本现在在哪里?”江帆问道。
“展览结束后我就收回来了。”
“哦,我听我的秘书说,佘书记的确非常喜欢,如果他执意想要怎么办?”
“台长早就跟我说过了,我说我做不了主,尽管字是我写的,但是处置权不归我,那是我爸爸管辖的事。后来,他们又通过张会长跟我爸爸协商,爸爸当然不同意了,台长后来告诉我,说是局长说的,说我把市委书记得罪了。”
江帆说:“你只需干好本职工作,谁也得罪不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频道原本给我量身定做了一档专题节目,后来做好第一期后,让局长毙了,还把台长批评了一顿,说台长不懂政治。后来又换了一个主持人,这次就通过了。”
江帆一边听着她说,一边慢慢地给她梳理着头发,半天才问道:“你想上节目吗?”
丁一一听,回过头,看着他说:“你千万不要为了我的事找我们领导,求你了。”
江帆伸出手,摸着她的脸说道:“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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