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的天顷刻间被万物复苏的白光照亮,一寸寸没过天地,漫天冰雪拂去生灵涂炭,厚雪覆盖地面上的褐红血迹。
雪地留下一串脚印,鲜艳的血滴落脚印旁,红得刺眼,瞬息又被风雪掩盖,脚印的主人却锲而不舍的往山上爬去。
寒之入骨,咳得撕心裂肺。
“你不是最想回不落山看日落的吗?”
白衣男子唇边沾着血,脸色苍白,垂眸看着怀中早已冰凉的的人。怀中的人模样还一如从前,红衣耀眼,年轻俊美。
难以割舍的痛撕心裂肺,是比着寒冬的雪还要刺骨的冷。
“莫羡凡,我带你回家了。”
漫天飞雪,蓝银蝶盘旋着直上云天,白衣与红衣交缠不解。
莫念欢愣怔的看着那个白衣男子的背影,嗯?这不是沈渊玉吗?莫羡凡?那沈渊玉怀中的人是魔尊莫羡凡?
他艰难地踏着雪想要追上去。
“师尊,等等我啊!”
可是沈渊玉走得很快,很快就看不到人影了,他根本追不上,最后只能放弃。站在这雪山下,仰头往上看,他发现雪山之巅似乎有个小木屋。
若有所思的看着小木屋,脑海里不受控的浮现许多陌生的画面。
白衣红衣跌落地面,床帐微微浮动,沈渊玉泛着潮红的脸。
都是……
翻云覆雨。
嘶,是谁压了沈渊玉?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而后就感觉唇上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着,他还抿了抿,好软哦。
“……熹儿。”
谁!谁打断了他的美梦!
“熹儿!”
他倏然睁开眼,淡黄色的床帐映入眼帘。而后侧过头就看到沈渊玉端着一碗药坐在自己身旁,表情似乎有些微妙。
“师尊?”掀开被子坐起身,不经意间,他瞥到沈渊玉唇瓣泛红,耳根也有些红,嗯?
下意识抿了抿自己的唇。
沈渊玉下意识用手护着莫念欢起身的后腰,目光正好捕捉到莫念欢抿唇的动作,又对上莫念欢眸中的笑意,有那么一瞬像是被洞察到异样那般,指尖微颤,收回手让莫念欢自己坐好,神情恢复如常。
“七日已过,锁魂珠的淫毒已经消散,以后不能再这么胡闹了。日后若感觉身体发热就用静心咒驱动青莲为你缓解不适,你的七魄正在复位不可胡思乱想。”
莫念欢自然听出沈渊玉说的哪件事,要不是他执意要下山跟着去捉鬼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也是为了问清楚。只不过现在沈渊玉出现了,他又有些犹豫该不该问,还是直接了断的问沈渊玉。
“师尊,那抓到那个鬼了吗?”
“江河之神于儿不是说抓就能抓的。”
莫念欢调整个姿势靠在床头,想起于儿说过的话:“师尊,于儿说是因为百姓杀了他的同族他才还手的,那如果我们还是要抓鬼修的话,是不是就成我们不讲理了。”
“你说呢?”沈渊玉说完把手中的药递了过去。
“那确实就是我们不讲理了,只能说是咎由自取。”莫念欢看着这碗里只剩下小半碗的药:“师尊,这药怎么那么少啊?”
沈渊玉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也仅是一瞬而已。
莫念欢把视线落在沈渊玉唇瓣上,还留着几分湿润,脑海浮现一个胆大的可能:“你……喂我喝了吗?”
“药得趁热喝。”
“怎么喂的呀?”莫念欢往沈渊玉面前凑了凑,笑弯眼梢:“嘴对嘴吗?”
“莫念欢,为师不在的日子你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莫念欢见沈渊玉语气清冷眼露严肃,撇了撇嘴:“我不问就是了嘛,那么凶干嘛。”
仰头把剩下的小半碗药喝了。
一滴褐色的药从唇边滑落,顺着扬起的修长脖颈往下,小巧的喉结滚动,牵扯出漂亮的曲线,沈渊玉眸色深了几许。
药喝完了,脑袋清醒了,莫念欢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渊玉想把近些日子积攒的疑惑都问一问。
“师尊,我现在还是废物吗?”
他的咸鱼梦好像破灭了,就是想再确认一遍,如果他真的因为魔果改变了废物体质,那就说明之前文里的剧情没有了借鉴的意义,更不要说他看到的时候才连载到仙门大会。
“你不是。”
莫念欢:“……”很好,不能咸鱼了:“那我是谁?”
“你是莫念欢,是我沈渊玉的大徒弟。”
莫念欢想到最近脑海里总是浮现的莫名其妙的声音,什么世人怨他恨他是大魔头:“师尊,我该不会吃了魔果就变成魔道的人吧?我最近总是听到很多声音。”
“你听到什么了?”沈渊玉把一旁的红豆酥递给莫念欢。
莫念欢看到红豆酥咽了咽口水,拿了块塞进嘴里:“我听到有个人说我是大魔头,说世人恨我怨我妒我,还说月圆之日恭迎我回归。”
“那人说他是谁了吗?”沈渊玉拿出手帕把莫念欢唇边的糕点末擦拭而去。
莫念欢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什么殊途。”
“百里殊途曾经是魔尊的左使。”沈渊玉见莫念欢把糕点吃得到处都是:“你怎么还是长不大,小孩子吃东西都会托着吃。”
“这不有师尊你帮我收拾。”莫念欢说完后又想了想,百里殊途是魔尊的左使,那就是说明是找魔尊的了,那为什么找的是他呢?
顿时想到了刚才那个梦,他在梦中分明听到沈渊玉喊着魔尊莫羡凡,难不成他与莫羡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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