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菊珛是最了解好朋友的,瞧她那有点无措的样子,就知道她在头疼要怎么介绍这位法律上的老公大人。
她有点忍俊不禁,差点破功笑出声,只能借着假咳,捂了捂嘴。没帮忙,冷眼旁观——这事,只能由她自己作主。
芳菲则马上纠正了妈妈的误解:“妈,人家不是医生,他是……”
是什么呢?
她也看向了芳华,姐姐正冲她直眨眼睛,于是,她生生改了语气:“他……他是姐的朋友。这边的大夫还有特需病房全是姐这位朋友给安排的……”
桑缘愣了愣,松开了秦九洲的手,又上下一番打量:
“哦,我还以为是阿政给安排的呢!”
这话,真有打秦九洲脸的嫌疑。
好在,他是个有风度的人,不同人家计较,依旧微笑。
着急的是芳华,忙过去拉住母亲,小声解释了一句:
“妈。我和阿政已经分手了。您忘了吗?”
“自然记得,但我以为你们可能又和好了……”
“妈,这次,我们是真分手了。”
芳华头疼死了,很想从这个话题上岔开。
“哦,好吧,那这位是……”
桑缘瞧着这个人相貌堂堂的,看上去非等闲之辈。
虽然她是普通小市民,但是对于品牌还是多少有点认知的,这位身上的行头,从头到脚加起来,他们夫妻一年的工资都买不下来,所以,她心下诧异极了:女儿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一个能力非凡的朋友?
“阿姨您好,我叫秦九洲。”
秦九洲温温然的作了自我介绍。
“哦,秦先生,你好,这一次的事,还真是太感谢你了……”
桑缘忙道了谢。
“您不用跟我客气。能帮得上忙,是我的荣幸。”
秦九洲的态度非常谦恭有礼貌,给桑缘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世上有种人,他低调,不张扬,能力强,但不会借此作为炫耀的资本;还有一种人,他爱高调,爱引人注目,或是有能力的,但他喜欢将这种能力无限的往上扩张,让事件的受益人,或祟拜他,或畏惧他。
很显然,眼前这位属于前者。
如此有涵养、不给人压力的男人,自是让人感觉舒服的。
因为情况特殊,桑缘自也不可能盯着芳华问,你这位朋友看着很不得了,你们怎么认得的?现下,她没这心思。
于是乎,秦九洲在这么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又被冷落在了边上。
但他不介意。
谁家出了事后,会在意一个外人的来历?
*
午夜二十四点时,秦九洲将芳华拉到了病房外,低声对她说:“我已经在医院附近定好宾馆,你让叔叔婶婶、爷爷奶奶,还有妈妈、芳菲、菊珛去睡吧……我和你陪在这边。”
这份细心周到,让她很是感激。
是的,这么多人,不能全留在这里陪夜,这会把所有人一起累垮的,陪夜的留下,其他人去睡觉,这样一个合理的安排,可以确保之后几天的家属陪护可以很好的得到延续。
“你留着不好!你也去休息吧!明天你该干嘛干嘛去,不用陪我。你陪着,我妈会怀疑的……到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是怎样一个存在了。”
如果仅仅是朋友的话,是绝绝对对不可能陪到这么晚,甚至陪过夜的——这种现象不符合一般的人情逻辑。妈妈一旦反应过来,肯定会觉得不对劲。
“你可以告诉他们,我在追求你。”
秦九洲已经想好招。
但芳华还是摇头,低低请求道:“你就回去睡吧!我……我这边真的还没作好心理准备。再缓缓好不好……”
她殷殷的望着他,拜托着。
“好吧,那你照看好自己。”
很突然的,他给了她一个拥抱,在她耳边说道:
“否则我会心疼的。”
“嗯。”
她默默承受着这个能给予她支持的拥抱,没再急着要挣脱,甚至还觉得这样靠着也挺好的。
他俩没看到,这样一个拥抱,被程菊珛看了一个正着,那姑娘不觉微微一笑。
不错不错,芳家发生这么大的事,倒是给了这个男人立功的机会。
其处变不惊、遇事不乱的魄力,她得给他双手点赞。
*
芳华回去病房时,让妈妈他们到医院外头某家宾馆去睡觉。
桑缘不愿意,说芳华一个人留下会照顾不来,要看着她爸爸身上两个引流球,体液要是满了,就得倒掉,盐水要是没了就得按铃叫来护士换,这一整夜的盐水是不能停下的……一个人陪,一宿不睡,那肯定不行。
最终她还是留下了。
秦九洲走了,去当司机,将家属分成两批,送去宾馆。
芳华让母亲先睡,自己先看一会儿。
桑缘不客气,先躺了。
到三点时,她来换芳华。
芳华也没强撑。
许是累着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还做起了梦。
梦里头,她看到秦九洲要死要活赖在她身边,不肯走,趁她睡觉还偷吻她,不想正好被苏醒过来的父亲、以及刚从外头进来的母亲看到了。
父亲勃然大怒,一个拳头就打了过来:“敢欺负我女儿,找死。”一拳就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的。
母亲则泼了人家一脸的热开水,怒斥:“sè_láng,走,上派出所去。”
她吓得立马就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天亮了。
东方有几丝淡淡的红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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