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屋子里回荡着女人掷地有声的话语。
“我知道了。”黄伯元没有多说,转身走出房门。
空荡荡的屋子里女人坐在桌前,她看着桌上的中药,久久无言。
“看到了吧,那个男人竟然想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带着佛头吊坠的男人从画中走出:“不想他们全都因你而死,你最好快一点做出决定。”
女人沉思良久,慢慢的点了下头:“我写!”
“你终于想通了?”
“不过不是用黄伯元的血,是用我自己的血,你不就是想要天乙贵人吗?尽管拿去!”
女人如此贞烈让那非僧非道之人也没有想到:“用你的血当然可以,不过逼死天乙,这可是逆了天规,恐怕要二十年的时间才能消除祸根。”
“你怕了?”女人去厨房拿出一个瓷碗将中药倒入,然后用开水冲泡。
“你可要想清楚了。”
没有理会男人的劝阻,女人用水果刀划开手腕,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滴在画卷之上:“你要我写什么?”
佩戴双面佛吊坠的男人目睹此景,莫名胆颤:“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成全你。这张古卷我取自天乙贵人墓中,只有贵人才能在上面留下字迹,你不要抗拒,按照本愿书写,命由心生,只有这样才能刻下天乙贵人的气息。”
“好,就照你所说去写。”她眉目含伤,回头看了一眼嗷嗷待哺的女婴,又看了一遍这间破旧狭窄的出租屋,带着几分不舍,几分留恋,几分决绝,用手指蘸着血在无字古卷上写下一个个沉重的字眼。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一气呵成,女人单手举起药碗,双眼逼视着非僧非道之人:“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但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剧毒的药水一饮而尽,瓷碗跌落,啪一声破碎成片。
这一刻连那非僧非道之人都脸色巨变,慢慢低头:“二十年后我会来取这幅画,这二十年内,你的家人不会有事。”
能逼着双面佛许下承诺,此女算是二十年来的第一个人。
男人的身影在屋子里慢慢消散,女人将画卷收起蹒跚着来到婴儿旁边,她轻轻碰了碰女婴吹弹可破的小脸,将画卷藏在婴儿床的下面:“你父亲要将黄雪换为凤九,希望你不要恨他,都是我不好,一切祸端因我而起。”
乌黑的血顺着嘴角滑落,女人留下一个温柔的笑脸:“好好活下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女人勉强起身,温柔的转过头,看向出租屋门口。
慈爱的脸上挂着不舍,她的目光竟然正好落在了我和黄雪身上!
“你能看到我们?”我大吃一惊,这应该只是一个梦才对啊?!
四目相对,黄雪挣脱我双手冲进屋内,那女人含笑摇了摇头,小屋内的所有场景全部化为纷飞的蝴蝶。
“好好活下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
一切破散,等我睁开双眼,又回到了黄雪所在的房间。
院子外面的长明灯散发着暖暖的光,几个红外监控摄像头好像老鹰的眼睛,注视着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我从中层梦境直接回归了现实?”掐了掐自己的脸,很疼,但我仍然无法确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或许这就是入梦时间太久的后遗症吧。
万一道长:“恭喜小友逃出梦境,百分之一的几率都能让你撞上,本尊也是生平仅见。”
“道长过奖了。”看到直播间里万一道长的id我才终于确定自己回归了现实,阴间秀场无法催眠万一道长,他不能随同我们一起入梦。
“不知小友在梦中有何奇遇?我看你面色红润,此次好像得了天大的好处。”
被万一道长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噩梦中血狐纹身吸收了所有阴气,连带着我的五感也被强化,只是这血狐到底有何来历,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万一道长,您博古通今,小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您。”
“但说无妨。”
我本想把胸前的血狐纹身让万一道长观看,但一想到直播间里人多眼杂直接脱衣服也不合适,所以沉思片刻后说道:“道长可听说过千年第一狐仙的传说?模样应该是一条血色九尾狐。”
“血浊!”万一道长发言很少会加感叹号,由此可见这一回他内心并不平静:“你问他干什么?那是当今世道的一个禁忌,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道长,小子我只是好奇,您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
“不是我不说,是我不能说,其中原因等你以后眼界开阔了自会明白。”万一道长发出这条弹幕过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我虽然有些不太理解,但也没有跟弹幕死磕,伸了个懒腰,正要叫醒一边的樱子,忽然发现衣角被人死死攥住。
“黄雪……”低头看去,她纤细白净的手臂伸出薄毯,手指紧紧抓着我衣服不愿意松开。
她似乎还没有从梦中醒来,侧枕着枕头,不施粉黛却精致无暇的脸上,挂着两道浅浅的泪痕。
“这一晚多有打扰。”轻轻掰开她的手,我帮她盖好薄毯,取下桐桑符,然后抱起熟睡的樱子,拿着黑色皮箱离开。
“就当我们的相遇只是一个梦吧。”
等我小心翼翼爬出窗户,匍匐在地笨拙的躲避监控时,身后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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