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迷糊抬头说:“我沉了他们的船,嘿嘿,然后他们就回不去了,抓了王老师也没用!”
他还疑惑的问:“对了支书,这船怎么没有橹架子?我寻思砸了橹架子,没找到。”
干警们气的要骂娘。
这他吗是个傻子吗?太野蛮了!
王向红去把大迷糊拽上来,撕扯着他衣领又推搡他:“领导同志们是来找我和王老师聊天的,你、你滚蛋!”
然后他要向常领导道歉,常领导指向码头上的老人。
老人一身米黄色旧军服,衣裤还笔挺,有着常年叠压的线条痕迹,他刚才听到干警们的声音便回过了头来。
王忆看身板就知道,这是小爷王真刚。
王真刚手上收着个大檐帽在腰畔,他看到干警们转过身来正要说话,但眯眼仔细一看王忆正跟庄满仓说说笑笑。
这样他就愣了。
这时候注意到他的干警也愣住了。
他们看向王真刚的胸口左侧,那里的军服上挂着三排总共八枚军功章。
有金色的有银色的,都在阳光下褶褶生辉。
王真刚问道:“王老师,你没被逮捕?”
王忆说道:“没有,闹误会了,咱们公安同志是来找我了解情况不是抓我。刚才不是跟社员解释了吗?没有人跟你说吗?”
“娘的!”王真刚顿时面色阴沉,不等王忆说完话他脱掉外套包裹住大檐帽急匆匆离开码头。
常领导招呼他说道:“唉哎,老同志你等等,能不能把你的军功章给我看看?”
王真刚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个削瘦的背影。
常领导看向王向红问道:“老班长,这位老同志是什么情况?他胸口的军功章你看到了吗?我看着有大鸽子章、国旗勋章啊?”
王向红说道:“是我一个长辈叔叔,他早于我入伍参军,而且起初就是主力部队,后来成为志愿军入朝抗击过美帝。”
“但彭老总后来的事你是知道的,然后我这个叔叔脾气很大。唉,算了不说了,他不喜欢谈这个。”
常领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那他是我的前辈了,他是立过战功的呀?还有他刚才的那个大檐帽,主力部队的呀……”
王向红叹气道:“我不知道,我这个小叔脾气很大,是个老顽固。”
“比你还顽固?”常领导开玩笑。
王向红说道:“跟他比我算是太开明了!”
常领导想打听王真刚的旧事,王向红说的支支吾吾。
这样几个干警就知道了,他有难言之隐。
常领导没逼问,而是拍拍王忆肩膀说道:“你这个青年可以啊,你这样的年纪能在生产队里有这样的威望,一个误会之下让全队老少爷们都来帮你解围,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
王忆低调的说道:“领导您误会了,是我们生产队上下团结,当然他们不是给我来解围,就是关心我另一个也是想要求情。”
“您了解我们支书也肯定了解我们生产队,我们都是老实的社员。”
常领导哈哈笑:“小同志八面圆滑呀,放心,我能不了解你们这个队伍吗?我老班长带出来的社员我从没有怀疑过他们对国家、对政府的忠诚。”
“行了,你们回吧,奖励的事我会抓点紧的。不过要走流程,多多少少得耗费些日子。”
他挥挥手又冲王向红敬了个礼:“老班长,保重身体啊。”
语气恳切,情真意挚。
王向红回礼。
常领导跳上快艇破浪而去。
等到警用快艇消失,王向红缓缓的说道:“怪了,刘大彪那熊人能犯下多大的重案,竟然惊动了中央。”
这话把王忆震得一ju灵:“惊动了中央?这位领导是中央的干部?”
王向红摇摇头:“是省厅的,前两年刚升到省厅去,我这是在他升到省厅去后第一次跟他见面。”
“但这案子肯定不只是省里主持查办的,他说给咱生产队奖励一艘机动船要向上级请示,省厅的上级是哪里?”
剩下的话不必再说,懂的都懂。
两人一起往山上走,王忆一路上长吁短叹。
王向红奇怪:“王老师,你在愁什么?”
王忆叹气道:“我在愁这个年代城里头真乱真疯狂,我一共就接触两件案子,一件案子是被人抢劫结果抓到劫犯后发现他们身上背着杀人重案。”
“再一件案子就是刘大彪这件了,没想到刘大彪更厉害,他不知道做了什么事,竟然连省厅甚至中央都惊动了。”
王向红倒是见怪不怪:“你是小年轻,少见多怪,五几年刚解放那年头咱外岛才乱了,你不带上枪不敢出海出海去捕鱼!”
“那时候海匪渔霸做殊死挣扎,在海里打着鱼经常就听到了枪声,不用去看就知道,有海匪渔霸正在抢渔获呢!”
王忆目瞪口呆:“这么乱吗?”
王向红点点头:“是啊,再往后倒退个十年八载,那时候海上经常械斗,特别是到了渔汛来临,大家伙要抢渔获,要追鱼群进行捕捞。”
“可鱼是活的,从这里跑到那里,从你占领的海域跑去了其他生产队占领的海域,怎么办?这个鱼群算谁的?”
“手底下见真章吧,谁的拳头结实就是谁的!”
王忆一路摇头回到教室。
其实他心里多少也挺庆幸的。
还好他领着生产队的民兵队抓到刘大彪后立马报了警,现在公安方面显然对他和生产队的民兵充满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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