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黄鼠狼看了看我,然后就看向五叔,它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你是准备跟李良玉杠到底了?”
五叔站在院门口,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搞不懂眼前的情况。
过了许久之后,白毛黄鼠狼突然吐了口气,转过头对我说:“小娃娃,今天我给老林家一个面子,里面这俩人今天我就不找他的麻烦,但我那两个冤死的子孙我可就管不了了。”
如此说着,白毛黄鼠狼便四肢着地,它身后的黄鼠狼纷纷让开了一条道,紧跟着白毛黄鼠狼离开了。
黄鼠狼们如潮水般来的快,走的也快,很快院子门前就剩下我跟五叔两个人了。
我看了看五叔,他似乎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还是那句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其实猜到了五叔会说什么,也没追着问,只是回过身看着还在发癫的二牛叔他们,“二牛叔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虽说今天夜里的事情是拦住了,但问题的根源还没有解决,二牛叔他们还被黄鼠狼附身着。
“这件事我管不了。”五叔一边关上院门,一边说道。
我听到这话,说实话第一时间就是火了,刚才的事情明显是要比二牛叔的情况更严重的,为什么你能管这么严重的事,反而管不了二牛叔的事。
五叔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我问你这两条黄鼠狼是在哪儿被打死的?”
“在我娘的坟前偷吃贡品的时候。”我脱口而出。
五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所以我管不了,你懂了吗?”
我攥紧了爷爷的烟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五叔跟白毛黄鼠狼说的那几句话,你们老李家的事业也不光彩,五叔是准备跟我爷爷杠到底,今天给老林家一个面子。
这三句话让我的思绪开始活络起来:很明显五叔跟我姥姥家那边是有关系的,否则怎么会如此了解我姥姥家的事。经过这一件件事来看,五叔跟爷爷并不对付。
再结合黄鼠狼的话,我就在心里预设了一个对立场:李家和林家是互相合作和对抗的两个对立面。
五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站在了老林家,或者说是站在老李家的对立面。
与此同时,我的脑海里也渐渐清晰起来,假如说老林家和老李家是一个对立场的话,那么我娘当初和外婆家决裂嫁到老李家,然后与姥姥家再不往来的事情,似乎也可以说的通了。
至于五叔说他管不了,那么大概率这陈家村的黄鼠狼跟老林家有什么交易,而今夜的事五叔只能用老林家的面子顶上一次。
但为了老林家的谋划而冤死的黄鼠狼的命,这是一个债,所以五叔他不能出手,如果出手的话,恐怕会引起什么因果。
我怔怔出神地坐在院子里,看着阴恻恻盯着我的二牛叔和二牛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五叔就在这时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你去睡一觉吧。放心,等村长请来先生之后,你二牛叔他们就没事了。”
我为了梳理这其中错综复杂的线索,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听到五叔的话之后,便点了点头也不再问些什么。
好不容易能休息了,我直接去了七爷爷的房间,铺了床被子之后就躺在小床上睡了。
因为渐渐梳理清了线索,我也轻松了不少,最起码不像之前一样像个无头苍蝇乱撞,躺在床上把爷爷的烟杆子放在枕头边,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竟然还做了个梦。
这个梦说起来就很奇怪,我好像是在一片迷雾里,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物体,就这么一个人在这白茫茫的雾里面,这种感觉就会让人很孤独,也会不由得紧张起来,那是一种深切到心里的孤独感。
忽然间,这里面的雾气好像是被什么浸染,颜色渐渐地加深起来,先是隐约的黑色,这些黑色雾气就像是墨水在纸上浸染开来一样,吞噬了周围的一切,渐渐地在这些黑雾蔓延到我身边时,我终于看清了,这是宛如血液一样的黑红。
突然间,我发现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了脸上,用手摸过去还有种黏稠的触感,是血水,天空中下起的血水把周围的雾气驱散了,不断地淋在我的身上。
血水冲刷了周围浓雾,眼前开始渐渐变得清明,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这里是陈家村,但又和我认知中的陈家村大不相同。
此时的陈家村成为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尸体,年老的、干瘪的、年轻的尸体,满目疮痍。
我看到奶奶的尸体就躺在我不远处,我着急坏了,想要冲上去看到底什么情况,但无论我如何用力挣脱,都不能动弹,我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我的身体却是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只要我醒过来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这样拼命地告诉自己,我试着去抬起手,可浑身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紧接着,我看到在尸体堆里有一具尸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我走了过来,是陈小小。
她身上穿着大红色的长袍,戴着金冕,正是我娘入葬时穿的那身丧服。
我口干舌燥,就算是我之前对陈小小有过好感,但现在也变成了恐惧,“小…”
我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在颤抖,因为我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陈小小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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