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惊得村民们目瞪口呆,赶忙问道士咋办?
道士说这好办。
用红布将树身裹住,红布乃混天绫专克妖邪,再用三尺镇魂钉钉住树身,树精的精元就会被定住动弹不得,也不能再出去害人了。
等到雷雨天打雷闪电,树自然会被天雷劈死。
村民们一听,都有点于心不忍。
一来虽然那道士说的玄乎,但那树在他们村儿可从没害过人啊!
二来就算这树是妖精,但人尚且有好坏之分,何况妖乎?
他们就没忍心按道士说的方法将黄角树给处置了。
那道士当时就连连摇头,说当断不断后患无穷,你们现在于心不忍,等将来那树吸够了你们供奉的香火成了气候,势必会加害你们,到时候有你们哭的。
村民们一听也有道理。
虽然他们不忍心害了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神树,却也不想那树以后长本事了反过来害他们。
就取了个折中的办法。
他们既不按道士说的方法对付那棵树,也不再给树供奉香火烧纸钱,更不给它磕头作揖。
就让它和以前一样,在水塘边当一棵平常的树,自生自灭。
道士当时连连冷笑,说单纯单纯,你们还真是以自己度人,以为那妖精会跟你们想的一样?真是萧条不向书,朽木不可雕。
跟着就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村民们也没在意,毕竟他们觉得虽然降妖除魔对道士来说是天职,但他们总不能为了你道士的天职去违背良心,对那棵树恩将仇报吧?
当时那道士一走,事儿在他们村儿也算过去了。
没想到真让他一语成谶,事隔多年后,那老黄角树修为更加厉害,开始加害村儿里的人了。
“等会儿!”
我一听到这儿顿时满腹狐疑:“这只不过是你们的凭空揣测,你们怎么知道现在你们村儿的邪事儿就是老黄角树引起的?”
“不是他还有谁?”
几个人都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我们村儿向来太太平平的,没出过什么精啊怪的,唯一有点儿灵异的就是那个树,现在我们村儿又出现这种灵异事件,这谁干的不显而易见吗?”
这理由乍一听还真无可反驳。
可我怎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呢?
又转念一想,害!
别在这儿瞎琢磨了,上他们村儿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几个村民也对我的观点深以为然,赶忙领着我上他们村儿去了。
到他们村口一看,那水塘边上还真立着一棵大黄角树。
不夸张的说估计有四人合抱那个粗,树干冲天,树冠茂盛,几乎将整个大水塘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见我盯着那树久久不说话,带头穿白棉麻上衣那村民赶忙问我:“怎么样顾大师?这树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妖怪?”
我摇摇头没说话。
心中却十分奇怪。
为什么这些人口口声声说那树十有八九变成了妖怪,但我看了半天,甚至连凝气上眼都用上了,却怎么也没看出点儿妖气?
没有妖气不说,更奇怪的是那树明明活生生的,整个树青葱翠绿十分茂盛。
但整个树身却散发着一种死气,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尸气。
咋回事呢?
就让那个带头的村民找了把刀,我拿在手上试了试,跟着不由分说,一刀砍在树干上。
与此同时那些村民惊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眼睛。
下一秒他们却个个发出声奇怪的惊呼:“咦?!”
“这树咋没流血?”
我一看,何止是没流血,那树干被砍的伤口处涌出大量枯木屑,就跟枯死的木头被砍了一道伤口。
这树,明明就是棵死树。
而且明显是已经死了好多年那种。
“死树?”
村民们顿时炸了锅:“不可能啊!”
“这树明明活生生的,年初春时还开花了,我还在树上摘黄角板吃来着。”
这黄角板就是黄角树的嫩芽,黄角树每年都会发新芽,这要是树已经死了好多年,那现在咋还枝叶茂盛的?
村民们个个百思不得其解。
别说他们了,连我都有点儿懵逼。
咋回事儿?
难不成....?
想到这儿灵光一闪,赶忙问那为首的村民:“你们村儿有没有木匠?找几个来。”
为首的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快让人将木匠给找来了。
我掏出块白石灰,在树干上画了个偌大的圈儿,又指着那个圈儿说:“麻烦你们按照这个线,在树上锯出个窟窿来。”
几个木匠都是专业的,说干就干,撸起袖子用上工具对着我指的地方就忙活起来。
电锯吱吱吱直响,缝隙处飙出的木屑满天乱飞,很快那点儿距离就让他们给画圆了。
几个木匠又合力将那块空了的板子给拆下来。
但刚拿下那板子,几个木匠的脸色顿时不太对劲了,又伸头往那刚打出来的大洞一瞧,顿时惨叫一声,一个个面如土色,转头拔腿就跑。
与此同时一阵灰尘后,我也看清了那树洞里的东西。
人!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四肢和头颅被分别用镇魂钉钉在树干上。
那人的眼睛却直视前方瞪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而且看那尸身的干枯萎缩程度,就知道那尸体不是一时半会儿成这样的,估计已经死去好多年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放进树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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