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主意行吗?”
许时念知道他是对自己说,瓮声瓮气地应了句:“随便吧。”
“我可以吃卤煮吗?
能不能打包?”
曲夏月兴奋地开口。
宋则之:“可以。”
曲夏月:“那谢谢宋导了。”
这时耳边宋则之的声音又清晰了起来,嗓音低沉磁性:“我很快回来。”
许时念挂了电话,有些懊恼,又有些轻松。
几分钟后,门铃又响了。
这回确认是曲夏月,许时念开门就不客气地数落:“你可是职业经纪人,都是这么照顾艺人的?
餐点到了都不记得带饭,还要吃卤煮?
没见我病着吗?
人性呢?”
曲夏月笑眯眯地回道:“听说帝都的卤煮特别正,既然来了,怎么能错过?”
边说边不着痕迹地往房间挤。
许时念没好气地睨她一眼。
曲夏月:“也不能怪我啊,人家想献殷勤,就算没这次机会,他也会再想办法,不过我说宋导还真挺聪明的,饿着肚子给我们跑腿,待会儿送到了,你说不定还要留他一起吃饭,就多了相处时间了。”
许时念:“我给他转跑腿费。”
“你不准备让他进来?”
曲夏月用一副“你可真是渣女”的眼神看着她。
许时念脸不红气不喘地回道:“我有说让他进门吗?”
“行。
你高兴就好。”
许时念神色慢慢地严肃了下来,跟曲夏月说道:“刚才新闻里说宋则之的父亲过世了。”
“这么快?
不会真是熬着一口气就为见宋导一面吧?”
说到这个话题,房间的氛围就有些沉重。
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长辈过世,就算他过去有些不妥的决定,她们作为外人,也没资格批判。
就是不知道宋则之知道这个消息没。
大约半个小时后,宋则之提着晚餐回来了。
曲夏月开了条门缝,语带抱歉地开口:“谢谢宋导,念念说会给你转跑腿费。”
宋则之眸色沉静,将袋子递过去,也没多加纠缠,不疾不徐地回道:“跑腿费不用,让她趁热吃,你盯着她点,别忘记吃药。”
曲夏月多嘴问了句:“宋导吃了吗?”
“没有。”
“喜欢吃卤煮吗?”
宋则之淡淡地说道:“我不挑食。”
“那进来?”
宋则之:“念念会不高兴吧?”
在屋内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许时念,差点被气笑了。
一个擅作主张,一个装腔作势。
宋则之走到许时念面前,暖色的灯光笼罩下来,将他的脸庞轮廓衬得格外柔和,他将手里的蔬菜粥放下来,低柔地说道:“还热着,正好吃。”
许时念抬眸剜了他一眼,对于他登堂入室的表现极为不满。
宋则之装作没看见她的不乐意,非常殷勤地开了塑封,又说道:“要我喂你吗?”
嗓音轻轻缓缓的,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许时念表现得冷冷淡淡:“我自己会吃。
你也赶紧去吃,吃了就离开。”
宋则之唇角弯了弯,似乎因为许时念的这句话而显得心情很好。
不明白他高兴什么?
从前她百般讨好也不见他赏个笑脸。
宋则之去夹了些卤煮,然后坐到许时念身旁跟她一起吃。
那芳香四溢的气味漂浮在周围,许时念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宋则之眸底浮现一丝笑意,她一向喜欢吃这类垃圾食品,现在这种望眼欲穿的眼神尤为明显,于是低声说道:“你得病好了才可以吃。”
许时念轻哼了声,舀起寡淡无味的蔬菜粥塞进嘴里。
他倒管得宽,谁不知道似的?
肚子是真饿了,所以许时念将一碗的蔬菜粥全吃了,完了后没忍住打了个饱嗝。
宋则之侧眸看她,许时念没好气地说道:“干嘛?
我现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觉得你可爱。”
许时念:“……”有病吧?
宋则之:“我也吃完了。”
“好走不送。”
“我在这家酒店也订了房间,有事可以叫我。”
宋则之站起身,身姿高挺,淡淡的阴影笼罩在上方,许时念迟疑了几秒,终究开口说道:“刚才新闻里说贺正先生去世了。”
“我知道。”
宋则之表情沉稳冷静,仿佛没起一丝涟漪。
许时念想想也是,贺家大费周章地逼宋则之回来,这个噩耗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只是他平静得出乎许时念的想象。
宋则之大概看出了她的疑惑,冷淡地笑了笑:“贺正除了是我生父的身份以外,这个人不具备任何意义。”
许时念的瞳孔微微瑟缩了下,“那你会留下参加葬礼吗?”
“不会。
贺家族谱上的贺章之已经死了,而宋则之并没有资格参加。”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认贺家,只是贺家也没打算让你认祖归宗吗?”
“贺家如今的格局很稳定,多出一个已经去世的人,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无论是贺正还是贺章年,都不会允许的。”
“那他们千方百计逼你回来干嘛?”
许时念不禁有些恼怒,既然根本不打算让宋则之姓回贺,当然宋则之也不稀罕,干嘛还做那么多事?
宋则之低眸凝视着许时念,“你在替我抱不平吗?”
许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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