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中。
房里急遽下降的温度,就要比房外还冻。
季澜心道,呜。蝙蝠真的生气了。
药丸。
连忙解释:“可我真的没觉得冷…哈啾!”
夜宇珹这回干脆直接将人抱上床,倒了杯热茶,盯着季澜喝光。
可十分不幸地,季澜仍是在隔天起床即发起高热,池缎连脉都没把,直接便说这是受了风寒。
这一次,竟然连烧了两天,好几十个时辰中,季澜皆是昏昏沉沉,脑袋发胀、身子发沉,也总感觉到夜宇珹摸他额头探温,一面湿敷布巾。
池缎一连开了好几帖药方给他,直到第三天,季澜身体温度才终于降下,可仍是恹恹。
这天傍晚。
他坐在榻上看书,见夜宇珹与池缎谈完事后回到寝殿,立即放下手中话本想起身。
“坐好。”
低沉的嗓音从门边传来,季澜立即又坐回榻上。
对方拿着药汤步至榻旁,一身低温,仿佛要将室内所有家具结冻,接着坐在床沿,拿着汤勺,一口一口将药吹凉喂他。
半刻钟后,药汁渐渐净空,露出碗底的药草渣。
季澜见对方要起放碗,立即拽住那墨黑的袖摆,不让人离开。
微沙的声嗓说道:“你能不能上来陪我?”
表情宛如耷耳的小狗,因风寒关系,眼周全是红的。
夜宇珹望了他一会儿,似乎在忍着不抚上季澜的面颊。
半晌后,才将瓷碗随意放到床边小桌,翻身上榻。
季澜撑着身,趴到结实的胸膛上,慢慢说道:“你已经气了好几日天,不气了好不好?”
“不好。”夜宇珹指头缠绕住他的发,语气中明显的不快。
“下次不会在晚上跑去看箭喉草了。”他小声道:“别生气了…”
夜宇珹听他好似轻呢讨饶的呼唤,身子微微紧绷,低沉道:“睡觉。”
季澜却趴在他身上不下来。
榻室里只剩几些许烛光,故光线微弱,可夜宇珹在黑暗里的视线一向清楚,他看的到季澜眼角因自己生气而有些垂着,表情也是怏怏,可他仍是道:“下来,睡觉。”
“不要!”季澜像是跟他拗上了,执意道:“不然你就自己把我拉下去。”
果然夜宇珹没有动手,可也不再出声。
只不过一般他这样趴在夜宇珹身上时,总会玩闹似的,咬咬对方唇瓣,可今日却没有,因他怕风寒传染。
可眼下他总觉得……这也是夜宇珹不高兴的理由之一。
正想开口说话之际,夜宇珹突地一把拉过被子,直接覆在两人身上,明显的就要让季澜这模样睡觉。
季澜眨了眨眼,片刻后,便抬起脸亲亲他下巴,手也揽住对方肩头。
夜宇珹看着对方散在自己胸前的银白发丝,道:“别动。”
这语气,已然又低又沉。
可季澜却仍是不断小幅度的蹭动,似是挣扎,又似嬉闹。
夜宇珹全身肌肉愈发绷紧,随后干脆抱着人翻过身,低头吻上。
季澜却紧咬着唇,就怕风寒传染而紧闭着。
夜宇珹低声道:“张开。”
季澜这才渐渐将嘴上力道放松,夜宇珹便扎扎实实地吻了他好一阵子,纯白的里衣也随之被扯开。
过去几日,自季澜生病以来,每晚皆睡的迷迷糊糊,就连周身红痕也已淡化不少。
且因风寒关系,仍是无力,又因生病泛热,知觉更为明显,气息也比以往急促。可夜宇珹却不给他太多时间缓息。
半晌后,季澜便半睁着眼,呢喃道:“你等等…”
夜宇珹将脸伏在他颈窝,哑声道:“不要,谁让有人不听话。”
不过简短一句话,便将几日来的所有心疼给道尽。
季澜闻言,心头情意满涨。
他知晓,夜宇珹一方面是想罚他,更多的,是忍了数天已克制不住的渴望。
…
不知隔了许久,身上人忽地撑起胳膊。
季澜歪躺于床榻上,气息急剧起伏,轻声道:“怎么了?”
他早已无半丝力气,连声音都呈软糊。
夜宇珹未发一语,蓦地双手覆上他两侧手,扣在手心十指紧握,没有一丝空隙。
不到半刻钟时间,季澜已是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微弱咽声。
地板上,小窝中的雪松鼠已然沉沉睡去,寝殿宁静了好几天,他反而不太习惯,此刻终于又能睡得香甜安稳,翻身时偶尔碰到窝里的铃铛,发出两三声清脆叮当响。
白日里找到的玻璃珠已全数藏好,就在兰花群隔壁的那丛白菊底下!埋的十分稳妥。
绝不可能再被安爻或何凉凉发现!
……
……
许久之后,室内动静逐渐停下。
季澜轻睁开眼,呼吸全是乱的,道:“还…还生气吗?”
夜宇珹抚着他颊面,沉哑道:“嗯。”
可这气,来自于心疼。
季澜脸颊蹭着那手掌,道:“都让你了,还气…”
“是谁先把自己折腾病了。”夜宇珹道。
季澜在发病前两天,简直烧的意识不清,眉心因身体不适而时常蹙起。直到今日,身上高温才开始退散。
季澜道:“下次我定不会让自己生病。”
夜宇珹未答话,只俯身吻住他。
季澜淡眸半阖,“…倘若传染给你了怎么办…”
夜宇珹哑道:“不会。”
亲吻间,室内温度又节节升高,似乎不必炭盆,也有着满室的温暖。
季澜自是感觉到了,伸出几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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