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柱边,雪松鼠正窝在被褥中补眠,听见门扉响声,便懒懒的回过头。
一道雪白的人影就站在桌边,被圈在另一人怀中。
圆滚滚的双眸立即大睁!一溜烟儿的冲下床,顺着季澜衣摆往上跃,直接便跃至季澜肩头!
季澜也顺着捧住他,摸了摸那蓬松的白毛,道:“我回来了。”
雪松鼠立即用双爪握住他其中一指,一边发颤一边啃咬,明显激动得乐不可支。
夜宇珹在旁勾唇:“他许久不见你,晚上都窝在你枕上睡觉。”
季澜一面逗着松鼠,道:“那等等便让他回枕上玩。”
手中的毛团似乎轻了点,貌似他消失这些日子,已是食不下咽。
夜宇珹却道:“他不许枕上。”
再过一会儿,榻上便不会有多余的空间。
季澜顿时赧然:“不然他睡哪儿呢?”
夜宇珹:“地上。”
雪松鼠未认真听他俩谈话,只顾着咬着季澜指间玩闹。殊不知待会自己便落得在床下打地铺的待遇。
……
夜幕愈发暗下之际,大船外头,星空满布。
一闪一烁的,洒满天际。
船舱最前头的房间。
室内炭盆燃烧温暖,随着火光,也映照出房内整片光影。
另一只小型的暖炉摆在地面,雪松鼠就窝在地上的被褥中,偶尔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张望。
一个时辰前,季澜喂了他十几颗果实,接着便被另一抹身影给抱至榻上。
然后就再也没下床了。
雪松鼠鼓胀着脸颊,望向动静不断的床榻。
眼下都大半夜了,为何你们还不消停!
吱吱吱吱吱!!
愤怒的吱,五声!
这时榻上也传来声音。
“还好吗?”极低的声嗓问道。
“不好,你…你起来。”
季澜红着脸,不断深呼吸,试图调整紊乱的气息。
呜。眼下这…这…总之他虽有心里准备,可仍是毫无防备。
他脖颈已染红一片,可身上那人却不肯让他有缓息的空间。
季澜只能勉强出声道:“嗯…等等…”
夜宇珹低下脸,吻了下他发红的颊边,似低笑又似闷笑,“可我忍不住。”
季澜感受亲吻落在面上各处,浅睁开眼望他。
还敢说!你忍不住很多回了!
看看现在什么时辰!
耳边立即传来低笑,“又在心里发表感想?”
季澜声音已是微沙,眼角全是红痕,道:“发表给你听,你就消停吗?”
他已是用不上半分力气,说话也带着软糊。
夜宇珹亲住他,“一样,整夜不让你睡。”
榻上动静又起,雪松鼠闷闷的缩回脑袋。
看来以后都要睡地板了!
愤怒吱喳!
此刻船舱外头,点点繁星愈发闪烁,从甲板上看去,宛如夜空缀着上百颗亮晶晶的宝石。
房里内,炭盆温度灼人。
可所有的滚烫,都比不过榻上悱恻。
以及那散发出的眷恋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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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季澜睁眼时,已是近午时。
窗角虽阖的严实,却隔着窗布透进丝丝亮光。
他艰难的想从榻上坐起,身子却软的怎么都撑不起。
耳边听见门扉被推开的声音,他便趴回棉被里。
直到对方脚步声停在榻前,偏低的嗓音明显带笑,手掌也抚上他散在枕上的发。
“还在睡?那本座便上榻一起睡了。”
季澜瞬间拽紧被褥,脸面仍是埋在里头,半晌后慢慢说道:“醒了。”
不准你上榻!
今夜不准了!
夜宇珹坐靠在外侧床沿,伸胳膊进被,揉着季澜发酸的腰和背,弯唇道:“不让上榻,本座也有其他办法。”
季澜这才侧过脸,望向他,红了整夜的耳廓仍是未退,声沙道:“什么办法?”
夜宇珹:“抱你一同睡地,铺上厚被,加上暖炉,一样温暖。”
雪松鼠闻言,立即从床角探出头。毛茸茸的身子挤在被褥里,模样十分可怜。
本白毛同意了。就这么办。
他即将,独占全床!
吱!
直到今天清晨,榻上渐渐停息,雪松鼠才被夜宇珹拎回床角,另一人早已趴在温暖的被窝中沉睡,许多痕迹被牢牢地包在被褥里,淡睫轻阖,看起来睡得极为安稳。仔细一瞧,那双唇瓣上布满咬痕,已些微肿起,全是昨夜宇珹制造出来的
季澜同样回想至昨日情景,刹那间又羞赧地想埋回枕被中,半晌后才道:“现在几时了?”
他精神仍是困,身体更困。
夜宇珹:“正午过后。”
季澜这才睁大眼:“我错过了午膳?”
“池缎他们替你准备了,问我要不要多拿些瓷罐来。”
季澜一时没听懂,露出困惑,“什么瓷罐…”
话刚出口,便又自己打住,耳下迅速泛开一片深红。
夜宇珹自是看见了,蹭着那地带,道:“所以我说好。”
季澜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小声道:“都用、用完了?”
“嗯。”
“…你今晚就去睡地下!”
“一起。”
这两字,伴随着低笑,流淌在季澜耳边,心底又是强烈发悸。
最初的两片霜红枫叶,与荫兰峰上满房的紫焉,以及菘儿谷的日有所思丸。
看似暧昧朦胧,其实清晰易懂。
夜宇珹圈着他,将人捞起坐靠在床头,顺带垫了软枕在季澜背后,将一旁小桌上水盆湿布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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