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众仙门群聚,仿佛高手聊天群,还能顺便比比舞艺的场景,就是他以往追文最爱的桥段!
然而《仙尊嗷嗷叫》里此段的结局却是充满淡淡哀愁,毕竟原主从头到尾霉运连连,不是被鞭,就是被剑刺。
唉。
安赐问道:“宫主,这回要参加吗?”
夜宇珹朝桌边摆手,道:“放着再说。”
季澜忍不住问:“我能看看里头写的内容吗?”
安赐见夜宇珹并未否决,即伸手将信递给季澜。
季澜将白纸抽出,小心摊开。
上头的字体方方正正,看得出主办方的慎重。
内容写着--
“本届誉仙大会即将于近日举办,恳请众仙门人士共襄盛举,一同参与盛事,不论是名人雅士或功法门派,誉仙大会主办方皆诚心诚意作出邀请,还望夜焰宫首座赏面,拨空前往,定会为魔尊安排最适当的下榻客房。”
季澜兴冲冲地将信件看过一遍,上头话语精炼简短,且最后几句明显是额外添加上。看来是夜焰宫才有的特殊待遇。
而这邀请函也让季澜眼眸发亮,心底再度燃起对誉仙大会的期盼,可又因为原文中的惨淡结局而游移不定。
读书人陷入挣扎。
夜宇珹见他望着纸面,久久移不开眼,蓦地朝安赐说道:“半个月后出发。”
分明没看邀请信,这语气之悠闲,仿佛早已知晓里头写了什么。
安赐随即应首,快步退出寝殿。
季澜这才将信封阖起,放于桌面,道:“出发前需要准备什么吗?”
他这心情,宛如从乡下进入大城。
誉仙大会如此盛重,是不是人人进场都要捧本书,或手上一抹蒲扇,他得赶紧弄清楚!
“人去就行。”夜宇珹将那信纸随意揉成团,扔至远方木柜,道:“待会吃完糖糕就念话本。”
季澜:“可糕点还没送来。”
“在桌上。”
季澜一个偏头,发觉眼前桌面已多了道小盘。
里头三块糖糕,上头撒着糖粉,看着便特别好入口。
他顿时睁大眼,道:“什么时候送来的?”
“方才。”某人语气低懒。
“可我分明未看见安赐手中端盘。”
“不是他。”夜宇珹下巴朝微微敞开的窗口扬了扬。
季澜有些困惑:“从窗户送进来的?什么时候?”
“你骑踏湮驹之时。”
季澜:…所以是回来前就摆在那儿的是吗。
他居然没发现。
他喜孜孜地捧起一块,目光中皆是欢欣。
真软!
夜焰宫的厨师手艺,简直出神入化。
季澜一面咀嚼着糖糕,有些含糊道:“一直放在窗边?那怎么移来桌上的?”
夜宇珹懒懒回望,神情写着“废话”。
季澜:“……”
摔。
好半晌后,他才想到刚刚安赐禀报时,夜宇珹靠近了窗边几步,可也没做什么动作,他哪知道是在传送糕点!
季澜依依不舍的将第二块吞入,配了口热茶,口中滋味甜而不腻。
他舍不得地说道:“剩下一块,先留着吧。”
毕竟有人说过,他只能吃两块。
虽然他也想当一回叛逆的囚鸟,可还得留肚子喝晚膳的鸡盅。只好妥协了。
夜宇珹却道:“念书。”
季澜默默起身走回床榻。
拿起小桌上的那本《山的那边有个被夺舍的读书人》,认分读起。
清朗温煦的声音流淌开来,逐渐散至寝殿每个角落。
伴随着偶尔研究书本剧情的谈话声,通常是一个提问,另一个言简意赅并充满懒闲的回答。
当晚,夜幕渐深后。
某个仙尊念书念的喉头发渴,肚胃饥饿。入寝前,突地发现窗边不知何时又摆了第二盘糖糕。
这次有五块!
加上原本留的那块,一共六块。
季澜见夜宇珹没将意外出现的点心盘扫出窗外,便喜孜孜地全数将其入腹。
然后抱着玉扇、枕着缎被,欢喜入眠。
床边小几,放着摊开一半的话本,以及两片枫叶。
深红与醇红,交叠在一起,也将季澜当夜的梦境染成一片霜红。
如梦似幻的枫林中,魔头依然站在树下,他也依然骑于踏湮驹背上,落下的叶片如雨,配着对方略微邪魅的懒笑,画面仿佛染了薄雾。
而夜幕极深之际,夜宇珹仍是靠在床头。身侧某人在睡眠中仍是哼哼唧唧,俊雅的颊面也带着浅淡笑靥。
梦到松糕了?还是鸡汤?
夜宇珹望着那抹淡雅,嘴角也缓缓扬起。
唇角上勾的弧度,与季澜梦境中的,几乎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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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冬季的轻雪落下,渐渐覆盖在山坡泥地上。
今日刚好碰上冬日第一场雪,将夜焰宫外头的山路染的全是雾气,仿佛幻景。
几匹鬃马用稳定的步伐奔跑于积雪上,后头拉的是一辆纯黑车厢,四只大轮坚固安稳,宽敞的车厢能一次坐进几人。
奔踏间,为首的墨色灵马不时展现发达健壮的腿部肌肉,那彭湃的力度,每回脚蹄重重踩于地,步步都挑起雪丝,仿佛奔在烟雾之上。
温暖车厢中,季澜靠于坐垫,身上除了新制的雪袍外,还多披了件毛茸茸的外罩,宽大的帽兜垂在肩后,边缘逢了层蓬松白毛,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只巨大的雪松鼠,怀中还抱着一只小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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