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甘老子何事!”安爻也大喊。
“我师父与你家宫主打起来,不杀你杀谁!?”
季澜赶紧拍了拍他肩,安抚说道:“不是的,我俩没有打起来,总归你放心,我身体并无大碍。”
就是走路慢了点、行动慢了点、夜晚只能趴睡、又因抹药不能穿着里衣,导致肚腹差点着凉。
一切就是的那么方便,且朴实无华。
摊手。
何凉凉仍是紧紧皱眉:“被鞭子打到可是疼的入心,谁来帮您抹药呢?”
季澜神色随即展现出高冷:“总归有人抹的。”
语气十分淡定。
安赐平静道:“你别紧张,宫主会替仙尊上药。”
何凉凉满脸的震惊:“你家宫主有病?打了人又帮人上药?”
季澜:少年,你这话非常一针见血。
这几日的夜晚,皆是拉锯战。
池缎交代每个傍晚皆得上药后才行入睡,可他伤口面积极广,背部得整片袒露,于是季澜便想自己动手。
可夜宇珹却总把药罐置于掌间丢玩,没一次递给他。
譬如昨日。
魔尊寝殿的大床上。
“把药给我。”这是一道努力维持冷静的声音。
“你抹不到。”这是另一道略为邪魅懒散的声嗓。
“我能试试。”
“池缎送来的药就这罐,没抹着伤口便是浪费,你确定?”
“……要不你让人来帮我?”
“谁?”
季澜:“…灶房师父?”
反正他们以后会是一同绑腊肉的朋友,可以先聊聊一些共同话题,譬如他想知道魔头平时是不是个好上司。
夜宇珹唇边勾笑:“上回说过了,你这伤口既是本座黑鞭落下,你觉得整个夜焰宫有人敢帮忙上药?”
季澜:“……”
你还敢说。
不如赶紧反省反省,看看自己有多可怕!
两人僵持了近一炷香,季澜这才放弃般的改为趴躺。
夜宇珹:“衣袍脱下。”
季澜只得又坐起,缓缓地将身上借穿的黑袍脱落,削瘦的胳膊露出,接着又趴回被褥中,将有些不知所措的脸色全压进枕被里。
随即便是温热的指尖覆上,分明五指一用力便能往床头戳下深洞,此刻力道却拿捏的刚好,虽是蹭在伤口上,却没让他感觉到疼。
“我的衣袍什么时候能做好?”季澜声音从枕被中传出,一半声音皆埋在里头,导致有些软糊。
近几日他都穿着对方的衣服,每每看见夜宇珹身上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服饰,便有股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夜宇珹懒洋洋道:“不知道,得问安爻。”
“没想到夜焰宫上下还有魔尊不知晓的事。”
“确实,本座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宫里有《银尾雪狐与俊秀书生》这种书籍。”
季澜:“……”
不许你笑话那本书,人家还挺好看。
并且那堆书中居然还真的参了本《仙门中人之忠孝廉耻信义》,于是他直接弃书,扔至袋中最深处。
夜宇珹勾唇道:“那本狐狸与书生,与你想像中的话本有相符?”
季澜:“是挺符合,还有不少插图。”
他醒来当天曾提及想看话本,隔日白天便有一小袋书放于桌面,安爻拿进来后,表情一言难尽,半句话也没说,便又退下。
季澜想了下今早刚看完的那本,道:“那些图画将狐狸九尾描绘的极为逼真,很有画面感。”
尤其是大把毛茸茸的蓬松尾巴,仿佛能将书生正个人卷起。
夜宇珹:“他变为人身的那几页,不也很仿真。”
季澜顿了一下,道:“确实,五官画得很生动。”
九尾银狐变成人类时,神情颇似江湖侠客。
然而一般话本皆是书生拯救狐狸,对方回来报恩,这本却是银狐于惊险一刹救了书生,最后开口问书生愿不愿与他归隐深林,十分特殊的走向。
夜宇珹见他分神思考,道:“不喜欢结局?”
季澜:“归隐深山自然是幽静,可山里也有许多不便,倘若书生拒绝,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直接叼回去不就行了。”某人酷跩发言。
季澜忍不住偏头瞥了他一眼:“书生又不是不愿回去,倘若心有不愿,叼回去也是咬舌自尽。”
夜宇珹唇边弧度仍是扬着,道:“难道不是九尾狐知道书生自愿,故才将人叼回的?”
季澜点头:“结局是这样没错。”
虽然没明讲心意,可双方已不须言语,一个头上写着“跟我走”,一个写着“好,带我走”。属于另类的美好结尾。
只不过魔头原来也读得这么认真,分明之前还嫌弃话本。
哼。
床大一侧,夜宇珹指尖沾着药,一路往下,至尾椎附近时,季澜忍不住身躯发颤,修长的五指下意识拽紧被子。
待对方手指一离开,他便伸长手臂,从旁捞过被子,胡乱盖过自己后腰。
夜宇珹眼眸望着对方趴姿,以及佯装镇定的模样,说道:“那些话本都看完了?”
“还有三四本。”
“何时要念给本座听?”
“待我伤好后。”
约莫要三年。很久。哼。
夜宇珹靠于床头,有力的指尖挑起隔壁枕上的发丝,一缕银白便缠绕于他指节,偏低的嗓音道:“今日晚膳的药丸吃了?”
季澜眼眸半阖,趴着看他动作,“嗯,喝完鸡汤就吃了。”
这几日他天天都有鸡汤喝,还是不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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