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之华道:“大哥,你醉了!”金世遗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几斤白干如何醉得了我?店小二,再打三斤!”谷之华道:“金大哥,听我的话,别喝了吧!”
金世遗醉眼朦胧,抬起头来,正好大路那边有一行人过来,金世遗一眼望去,心头一跳:“这两个人不就是钟展和武定球?”看清楚了果然是他们,金世遗忽地拍案而起,哈哈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你这两个小子就在这儿!谷姑娘,你等等我,我回来再喝!”谷之华忙道:“金大哥,你不可闹事!”金世遗道:“我要问这两个小子一桩事情,你别管我,我决不会胡闹便是!”
原来武钟二人也是到邙山参加盛会来的,和他同行的那三个人,一个
叫卢道璘,一个叫林笙,是邙山派曹仁父和路民瞻的弟子,刚才程浩点名之时,向曹锦儿报告,说是有两个同门通知要来,而因事尚未来的便是他们。还有一人则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名叫丘元甲,是少林监寺百拙上人的高足。武钟二人在路上遇见他们,得知今日是独臂神尼逝世的五十周年,想起师门的交情,便与他们同来参加盛会。
这一行人正自谈得高兴,猛听得一声喝道:“你这两个小子给我站住!”武定球抬头一看,陡然间见到金世遗拦在路中,这一惊非同小可,钟展比较镇定,急忙拔剑出鞘,沉声喝道:“这条路又不是你的,你为何不让我们过去?”金世遗笑道:“你这两个小子苦头还没有吃够么?在我面前居然还敢拿刀动剑?来,来,来!我问你们一桩事情,说清楚了就让你们过去。”
武定球惊魂稍定,恃着人多,大怒骂道:“邙山之下,岂容得你横行霸道?你让不让开?”他郑重说出“邙山之下”这四个字,实是意欲挑起同行的公愤,那两个邙山派弟子果然大为不平,但他们不知金世遗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与武、钟之间有什么过节,姑且退过一旁,暂时忍住,听清楚了再说。
金世遗大笑道:“邙山之下又待如何?我有事情问你,你敢不说,我打断你的两条腿,叫你爬上邙山。”路民瞻的弟子林笙忍不住,说道:“阁下,你是哪条线上的朋友?有什么话要问,请说便是,何必如此凶横?”金世遗双眼一翻,道:“我的名字,你还是不知道为妙。我有事情问他们,谁叫他们不说,便先骂我横行霸道?你先编派我的不是,我便真个霸道,看你又待如何?”金世遗说话之时,口沫横飞,酒气薰人,林笙退后一步,心道:“这厮敢情是喝醉了,前来胡闹。”便道:“钟大哥,你且听他要问什么?在这邙山脚下,小弟忝为地主,断不会袖手旁观,令你们有所麻烦便是。”
钟展较为沉着,急忙用眼色止住武定球,上前问道:“金先生有何事见教?”他在唐晓澜门下受过多年的熏陶,而且念及在孟家庄恶战之时,金世遗曾暗助过他,故此说话很是客气。金世遗道:“好,你比这个姓武的小子懂事一些,我就问你,李沁梅呢?她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与你同来?”钟展道:“嗯,原来你是要问我师妹吗?她,她,……”金世遗道:“她怎么样?”钟展道:“我,我不知道。”金世遗道:“看你的样子还比较老实,却在我的面前装假!沁梅她在孟家庄脱险之后,不是到新安镇找你们吗?难道没有见着?”心想:“若不是钟展说假话,那就是厉胜男说假话了。”大闹孟家庄之后,厉胜男曾用李沁梅的名义,骗金世遗到太行山的金鸡峰顶相会,金世遗质问她时,她才说出李沁梅是她故意引开,指引她去与师兄相会的,故此金世遗一见钟展与武定球,忍不住要向他们追问。
厉胜男倒没有说假话,李沁梅得到她的指引,果然找到了武钟二人,钟展本来要将金世遗的消息告诉她的,是武定球恨金世遗不过,故意捏造消息,说是金世遗已被孟神通的“修罗阴煞功”所伤,看情形旦夕不保,只怕早已死了。武定球是想断绝了李沁梅的希望,想她回转天山,李沁梅信以为真,伤心之极,但她得不到确实的消息,却怎也不肯死心,反而立即离开了师兄,又去追查金世遗的下落,钟展劝她不转,追又追不上她,事后唯有将武定球埋怨一通。
可是在金世遗的面前,钟展怎肯将实情说出,金世遗见他吞吞吐吐,越发起疑,喝道:“你这小子原来也是假老实,李沁梅在哪儿,你说不说?”武定球仗着有邙山派的人壮胆,冷笑说道:“金世遗,李沁梅是你什么人?你要苦苦追问她的下落?”金世遗大怒,正要发作,只听得武定球又冷冷说道:“告诉你吧,李沁梅早已是我小师叔的未婚妻子,不用你关心了!”钟展臊得满面通红,可是在外人面前,却又不便骂武定球胡说。要知钟展心里也的确欢喜这个小师妹,而且唐晓澜为他向冯琳提亲,这事也是有的,不过李沁梅不肯答应罢了。
金世遗呆了一呆,随即骂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脑袋里装的却尽是些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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